大灰狼的宝贝兔

齐勇亲妈
我永远爱楼诚❤️

【楼诚】【至暗时刻】【短篇】

名字不大像生日贺文,但相信我咪会懂我,希望你喜欢

生日快乐,秘书长 @mimi剑雨秋霜 ,大大的么么哒

也祝大家新年快乐!

很感慨,2018了,相信我们和他们,都会变得更好

ps:凯宝,你一定要吃胖一点,一定【老母亲露出了监督以及略微严厉的眼神,嗯


至暗时刻

 

时间线:明诚在刑场给了明台一枪之后……

 

 

车子开进院内,发动机熄火后仍会持续片刻的轰鸣,车灯暗下来,整个钢筋铁骨被早春子夜时分的寒气围裹,瞬间冰凉起来。明诚跨出车门,腿莫名的一软,险些平地里绊倒。明楼的书房从外面看是暗的,窗帘拉得严实,如果只是卧室的小灯开着,就透不出光线来。明诚能想象那场景,人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微弱的光亮从卧室一侧投过来,能看出彼此的轮廓。他们不需要看清楚对方的每个表情,这对他们来说没有影响。明诚曾经问明楼,光天化日下的暗潮耸动和无边黑暗中的波涛汹涌,哪个更危险。他回答说,都一样。回到上海后,只剩下无边的暗夜。亲人在侧,原来只是加重了这黑暗。明诚自打十二岁起就不再梦魇了,今年他二十七岁了,而每每看着身边的人魇入某个漩涡中,眉心和攥起的拳头仿佛都在跳舞,他胸口酸疼到不能触碰,只得把人搂进怀里,吻他头顶的发旋,和对方多年前所做的一模一样。

 

 

明诚并不确定自己那一枪的后果会是什么,没人能确定,再出色的枪手也不行,血肉之躯从来不讲道理。那意味着,明台可能会被他亲手打死,就像他们希望装作的那样。他自己手没抖,明台也是听话的,没晃。开车回家的路上,满眼是幼弟中枪后头歪向一侧的样子。小时候在院子里跑累了,就那样把头歪在阿诚哥肩膀上耍赖,要哥哥背着回房间。明诚的手一直纤细无肉,张开一个细长的巴掌,推开。爱走不走,自己跑了。明台便委屈地哭,引着大姐来抱他,以及数落明诚。应该背他的,他那么小,像个肉球。

 

明诚眼眶有些湿,在进屋之前被他收住了。

 

 

 

明楼在昏暗的光线下用眼睛问话,他点头回复,截止目前,一切如计划。想了想还是要开口说一句。“明早八点,苏太太会打到客厅的电话上,让我去诊所拿药,治疗你头疼的特效药,之前一直缺货。”明楼听懂了,如果这个电话是这样讲,那就表示明台活下来了,如果换了一套说辞,就是另一个结局。“我去客厅等,你睡吧。”他想一个人待会儿。明楼看表,离八点钟,还有六个多小时。

 

“阿诚”

“嗯”

“我去放水,你洗个澡。”

 

明诚知道在客厅等不是好的选择,桂姨起得早,撞见了总归要有个说辞。但让他回房去他是呆不住的,而此刻他又有些抗拒明楼,他想一个人呆着。

 

并不是无时无刻都想和他待在一起。明诚第一次发现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吓了一跳,然后便是释然。

 

他外出执行任务,每次都让大哥不要等自己归家,在巴黎的时候也是这样,每次对方也都答应。他说他回来后就回自己房间凑合一宿,好让明楼睡个踏实觉。刚巧起来上个厕所,渴了起来喝杯水,我好像听见了枪响,等等,无非是想确认他毫发无损。明诚在这种期待的巨大压力下迅速地杰出起来。终于有一次,明楼似乎不再刻意等他了,卧室的灯关了,人也没有恰好出来做点什么,明诚倒不适应了,脱了鞋,光着脚,同样修长的脚趾,脚尖点地,猫一样地蹭进去卧室,去瞧他的呼吸。

 

回来了?平稳的气息和声音,仿佛一声闷雷在春日里的夜空暗响。你好烦啊!明诚抱怨。然后就笑了。到底是谁烦啊。

 

明诚知道自己是个极度贪婪的人,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和温柔,他喜欢被填满,各种形式。他不在意全世界,正如全世界似乎也不在意他。在全部的无边无际中,他只需要一个受力点而已。所以,“此刻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几乎成了一个甜腻的邀请。费解,最终又乐于接受。

 

 

明楼起身开门朝着浴室的方向去了,没有再跟他商量或者听他的回答。明诚苦笑了下,也站起来去衣柜拿自己的睡衣,翻了几下才想起来放在这里的那套昨天洗了,应该还没干,只好借明楼的穿穿。

 

水很热,他闭上眼试图放空自己的脑袋,不过首先要假装大哥并不在这方狭窄氤氲的空间里。

 

 

“你总是太紧张明台。”假装的努力瞬间失败了。可明诚并不打算理他。

 “不可能没有原因,让我猜猜看。”语气很轻松,看来是要喋喋不休了。明诚刻意蹙了下眉,让他看见。

 “你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跟着回苏州老宅。明台那年还不到七岁。你们俩到河边玩,结果都浑身湿透的回来。”明诚闭着的眼皮有些颤,嘴唇紧紧合着。“明台掉河里了,你自己顾着玩,起先没注意,等你发现,小崽子差点没气了。你应该吓了个半死,然后陡然激发了你的豪情壮志,说要一辈子保护那小子,再也不会让他有危险。”

明楼瞧见那双熟悉的圆眼睛瞪大了正盯着自己,身上的皮肤比脸白多了,此刻透着热腾腾的红。“你真以为那臭小子能保守什么秘密啊,当天晚上就告诉给大姐了。”

明诚心里一阵委屈,兔崽子,当时发誓时胸脯拍得响呵。“那你当时,怎么没揍我?”

 

“我舍不得。”

 

哎呦,嘴一瘪,这是要抹泪了……明楼抄起毛巾,裹上他还湿着的毛头,用力给他擦着湿发,眼泪花儿悄悄地揉进了那织物的边角里。除了那一种情境,此外的,明楼不能看见明诚流泪,他会受不了。

 

“我给你擦擦背吧。”并不是商量,因为话音落下,手上的动作就开始了。泡软的皮肤随着毛巾的摩擦而在表面浮起了层灰白,他向上拉伸后背,以便露出更多的皮肤接受伺候。私下无旁人的时候,明楼会温柔得很不像话,他甚至给明诚剪过指甲,还有趾甲,在巴黎,在他长大以后,虽然只有那一次。他从远方的冰天雪地归来,让他在某段日子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爱情让人彻底的笨拙。哪怕是明楼。

 

 

回到卧室,已经快要到三点钟了。明诚泡在浴缸里时一度困乏,但从水里出来又精神了。他硬挤出个哈欠,拉着那人往床的方向去,他知道明楼并不比他轻松多少。两人平躺着,谁也睡不着,房间里只余下呼吸声。

 

做那种事是不合适的,可又很想有身体的接触。明诚的圆融恰到好处地体现出来了。“要抱”他呢喃。然后就被揽进了熟悉的宽厚怀里。

 

他头发上的皂味蹭上明楼的鼻尖,像某种安神的草药味,舒缓着他们都在暗自紧绷的神经。

 

“要听大哥唱歌。”怀里的人鼻音有些重,明楼捞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点了下。没问他想听什么,就哼起了那首月圆花好,词也就记得断断续续,以哼哼为主,双双对对恩恩爱爱唱得口齿最清晰,手还在人背后打着拍子。

“大哥…”

“嗯”

“会永远都不分开么?”

明楼心里钝了一下。太奢侈的事。便低头与他接吻了。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明诚听见了他给的答案,“我们努力”,明楼说。

 

 

他们其实一直很努力。黑暗也有它的影子,那便是黑暗的极致与边缘,他们就在那里行走,每一步都踩着无形刀刃,唯一的安慰是还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再无其他。所以从来不去承诺,也没有什么誓言,只是你跟着我,我伴着你,就这么摸黑走着。关于一方暴露,另一方的保全之法,他们有多个推演版本,为了应付不同的局面。讨论那些方案时,就像持刀对着互相凌迟。青瓷找了个硬茬,到底还是发脾气了,他受不了。眼镜蛇冷冷地瞪他,愣是收住了他行将崩塌的情绪,把他拉回到“如何构陷明楼保全自己”的局中。那是明诚,最无法忍受的黑暗,咬着牙挺过去。

 

是啊,还是要努力。只能是努力。

 

 

“大哥,睡一会儿吗?”明诚算着时间,觉得应该过了四点了,这是人体最疲累的时候。

……

“我饿了。”搂着他的人,语气里竟然有那么些许不好意思。

“我也饿了”,明诚哄他,“我去煮点面。”说着,他起身披衣服,准备去厨房。而明楼也在做同样的动作。

“你躺着吧,弄好我叫你。”

“不,我给你打个下手。”

 

两人一前一后溜进厨房。来打下手的人静静背着手,看着另一个系上围裙,下面条,打鸡蛋。不多会儿功夫,面便做得了。明诚取了个托盘,端着两个大碗,回书房去,明楼安安静静地跟着。

 

好像有阵子没一起熬夜了。可和在法国的时候彻夜谈天说地不同,他们眼下不敢说什么话,说什么都感觉心有余悸。沉默,间或搭上几句,似是安慰对方,也是宽慰自己。

 

明楼吃地直冒汗,面条很香,虽然没放什么特别的调料,做法也甚是简单,可那是他熟悉的味道。他甚至打了个饱嗝,为了掩饰尴尬,他抬手抹了下明诚的嘴角,就好像那里沾了些面汤似的。其实没有。

 

“我来洗碗吧。”明楼说着,可屁股一点没动。

“好啊。”明诚一脸淡然,漾着些笑意。

“陪我。”明楼一手端起托盘,一手牵起他,去厨房的路上又打了个结实的嗝。坚持要劳动,明诚也只得依着他。站在身侧,指点着把锅碗都刷了,归了原位。

 

 

还有三个小时,电话铃声才会响。明诚的头有些发沉,可他还是不想睡,再过一小时天就亮了。

 

 

“大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明楼愣了下,便转身去了书柜方向,他翻腾了片刻,从柜子与墙的夹缝里抽出了明诚的画架和画板,把纸铺好,又准备好了笔和颜料。

“画画吧。”

“画什么?”

“日出。”

“日出?哪里的日出?”

“所有的日出本质上都是一样。就画家乡的日出吧,黄浦江上的,还记得吗?”

“当然。”

 

 

明楼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明诚放下画笔,去拿毯子,给他盖上的时候,发现他两鬓上又添了些霜白。快十八年了,看着他从一个青年,一点点变成现在的样子。他最好的样子,也是最让自己心疼的样子。明诚忍不住去吻了他,把人弄醒了。一把将他圈进怀中,裹在毯子里。

 

“阿诚,不怕,有我在呢。”在他耳畔低语,随后是一阵深切的吻,用了法式,仍嫌不够。

 

画没有画完,只打了个底。他们相拥着,在沙发上眯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快到七点了。

 

“走,后院走走。”这会儿提议的是明楼。

“好啊。”

 

 

是个晴天,可感觉的出来温度是比前几个阴天都低的。不过有太阳,谁还在意温度高低呢。只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心生雀跃与欢欣了。明诚心情不由自主地好起来,他抓着明楼的手,倒着走。几秒钟之后就松开了。还是怕让别人瞧见。

 

明楼抬起手腕看表,明诚明白那是要回屋的暗示。时间快要到了。

 

他们互相望着一眼,想把对方眼底藏着的不安,全都带走。明诚笑了笑,说回吧,到点了,我去给你拿药,就不陪你吃早饭了。明楼点头说好。

 

 

 

明诚在桂姨和阿香来往的脚步中,在大姐落座在沙发上不时投来的目光的注视下,接起了那个电话。明楼听见他说好的,谢谢苏太太,我上午就去取。仿佛隔着很远的时空一般,明楼感觉到,明诚向自己投来一个俏皮的眨眼,笑嘻嘻的,是那孩子本来的样子。那些甜蜜,似乎已在光阴中沉淀,带着红玫瑰的香气,为他刻上永恒的烙印。是他的,也是他的。他们的。

 

 

 

“走了,别弄坏我的画啊。”他在书房门口丢下一句后,踏着轻快的晨风走了。留下他哥,对着画板兴叹,越来越没规矩了。

 

可又能拿他怎么办呢,还不是要继续宝贝着。明楼看向窗外,太阳还在慢悠悠地爬。最黑暗的时刻?也许吧。又或者还远远不是。


不过好在,这一路上还有你陪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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