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宝贝兔

齐勇亲妈
我永远爱楼诚❤️

【杜霖】【皮囊】【35】

我们特别聪明特别有眼力价儿的王大夯终于如愿以偿了!

事实证明我们阿诚哥永远是对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科玉律,比如“跟谁学谁”。

另外,这个故事也快要完结了。



35.

德国人投降了,战局更加明朗。上头明显在做准备,一些工作已经落实到杜见锋他们这个层面。而对于秦立文的能量,杜见锋早先有些估计不足。他久不与那些官僚打交道,很多信息还是闭塞。他军衔加码的事不必说,指定是搅黄了,这倒无所谓,关键对方一直在追查许一霖的下落,无半点会松口的意思。杜见锋心里明白,这事早晚要有个了结。跟日本人的仗迟早要打完,而且这个时间不会慢了,打完之后呢?

思量许久,杜见锋才决定打那个电话。

 +++

 

 

王文静上回被毛利民数落了,却并未死心,他还是想请许先生给他参谋来改个名字。如今有了便利条件,他一提许一霖当然马上应下了。

许一霖先是问他这个“文”是不是按家谱排的字,大夯摇头说不是。又问他当时爹妈为啥给起这个名,有什么寓意没有。这可是捅了大夯的话匣子了。

 

原来倒也不复杂,阴差阳错罢了。文静他娘怀他姐姐的时候,肚子尖尖的,乡里乡亲都说肯定是个男娃,一早便去请算命先生给取个名字,老瞎子说这娃娃与岳飞爷爷有缘啊,文静他爹一听高兴坏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老瞎子又说了,就叫双锤吧,想那岳云小岳爷两柄银锤是何等的威风啊,王双锤,不能改了,就这个。结果一出生是个闺女。再怀第二胎的时候,他娘肚子瘪瘪的,没有一顿不嚷嚷着吃辣的,这回不会错了,指定又是个闺女。索性算命瞎子也不找了,他爹亲自上阵,给定了王文静的名字,不能改了,就这个。

“不能改了,反正是不能改了”,这理念执着又朴素,其实也挺好。

 

王文静讲起话来声情并茂,许一霖实在憋不住笑。

“那你想改个什么风格的?”

“啥是风格啊?”

“这么说吧,你所知道的人名,你说两个你喜欢的。”

“我们旅长!”

许一霖有些言不由衷,“他那名字有什么好的。”

“威风啊。旅长名字多威风啊!好听。”

“文静,你也想当旅长?”

“嗯,我也想像我们旅长一样。”

“少年自有凌云志啊你。”王文静刚到201旅的时候确实是个少年。他眼睛一亮,像星光耀进了貌相平凡的眸子。

“啥?”

“夸你有志向。就该这样啊,这是对的。”

“什么志?一霖你再说一遍。”

“少年自有凌云志啊,凌云,敢压云头,何等的神气。对了,阜州这一战你们打得漂亮,我到有个想法,你觉得‘凯旋’俩字怎么样?”

……

“我要叫王凌云。”

“啊?”

“我就要叫王凌云。”

许一霖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自顾自点头的大夯,一时间真有些想不清楚“文静”和“凌云”哪个更像女孩子一些。

而后来,好多年以后,每每提起,“王凌云”都坚持对别人讲,自己的新名字是一位姓许的先生给他起的,是夸他有志气的意思。不过不打紧,别人一直还是叫他大夯。

 

 

阜州的夏天也是真热。许一霖索性把一件长袖褂子的袖子给齐根剪去,成了坎肩,露着两条细胳膊,在院子的太阳地里忙这忙那,人都晒黑了些。杜旅长现在享清福了,许先生学会做饭了,虽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但填饱肚子绝对没问题,偶尔还能惊艳一把。志气很大的王凌云教了他一招,又简单又好吃的花椒油凉面,夏天吃最好。大海碗,倍儿过瘾。杜见锋吃了满满一大碗,一打嗝一股子蒜味,非要追着许一霖亲嘴,你说这人讨不讨嫌。

+++

 

 


许一霖平日里不怎么出门,那天一场雨后,难得凉快,他突然就想出去走走。大夯也觉得不妨事,俩人便离了院子去城中心的地方转转。遇到有药铺,许一霖便想买些干的乌梅山楂还有甘草什么的,煮汤喝去暑。这就遇到了熟人,他倒是没一下子瞧出来,还是那位老中医把他给认出来了。老人家银发炭眉,白得也彻底黑得也彻底,目光炯炯有神,中气十足。

 

“小先生,是你啊,老夫再给你搭搭脉如何?”

许一霖笑着点头,把手伸了过去。他想起这老大夫当时数落毛大哥的样子,很是有趣。

“嗯,挺好,休养的不错。”

“大夫,我,我想问问…”

老头顿时伸手向他做了个“停”的手势,“天意不可违,这道理你懂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一霖明白,对方靠切脉就知道了他身体的缺陷,可他关心的真不是这个,“老先生,我从前看了不少大夫,他们有的说我先天不足,活不长…我…”

 

有了杜见锋,就有了越多越多的贪念,想永不分离,想长命百岁,想永远陪着那个人,爱着那个人。

 

“没有这种事,你想多了。我上次就说了,你人要比看上去结实。很多病都是琢磨出来的,少些忧思,多半都自愈了。”

“那就是说,我不会短命?”

“我是郎中,不是算命先生。这你得问你自己。”

“问自己?”

“你想要活得好,便能活得好。若是连想都不敢想,这胸膛里一股中气,哪里来啊?”



许一霖嘴巴微张着,怔在那把方凳上呆坐了片刻。忽然就朝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大夫笑了,边笑还边点头。一声“谢谢大夫”,倒是有了几分势大力沉的做派。

+++

 

 


许一霖提着买的东西,走得比风还快三分。汗珠在他额头徘徊,腋窝和前胸都洇湿了一片。大夯虽胖,脚底下一点不慢,可这心里好奇,走这么快干啥,又不赶着投胎。许一霖到了家就开始忙活,他要煮一锅酸梅汤给杜见锋喝。好容易把锅坐上了,他又去喂鸡,喂完鸡又扯出被子来晒。


“一霖你歇会吧,不累啊?”

“不累。身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供奉的。以后我还要做更多的事,我不怕累。”

“那你以后想干点啥啊?”

许一霖定了定,“我想继续读书,我想读大学。读完书,我想去教书。我最近教你的千字文,你觉得我教得好吗?”

王凌云使劲点头,“教得好,我都听懂了。那你读书去,我们旅长咋办啊?”

“你们旅长去哪我就去哪。”


“那要是我们旅长去的地方,没学堂可念呢,你咋办?”

许一霖先是拧眉微翻眼皮,而后便笑了,“嗯,那就不念了,买些书回家自己看去。”

“原来你这想法也不咋坚定啊。”夯子摇摇脑袋,有些失望的样子。

“错,我坚定得很。只不过,我不迂罢了。早几年,晚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别的都好说,总归会有机会的。谁的路也不是一成不变。你做了二十几年王文静,现在,不也成了王凌云了。”

 

 

真该有个照相机之类的高级玩意儿,好把这人的样子给记录下来。让他自己好好看看,还是不是那个他所熟悉的“许一霖”了。瞧瞧这张嘴,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副泼皮样儿!

+++

 

 


日本人投降那天,杜见锋一夜没回家。许一霖心里没有半点埋怨,这个时候他应该和他的将士们在一起。军营里不准饮酒的规矩稍有打破,杜旅长觉得偶尔一次,下不为例。

清晨,他有些醉醺醺地回来,带着醉意非要干点什么才行。许一霖宠他,丝毫不介意那人满嘴的烟酒臭味,还有身上浓重的不知多少种液体和汗水混杂后的气息。


杜见锋健美的裸体依旧挺拔结实,散发着凛凛的悍气,胸口的伤疤却秀丽。完事后他哭得像个小孩子,他娘的,这些年的痛苦和憋屈,终于给全然吐出来了。

 

杜见锋周身轻快,在许一霖怀里睡得香极了。

TBC


写了十万多字,题眼也就一句话:身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供奉的。我们珍惜它,但别受困于它。

是很难啊,但我相信这个道理是对的。

愿这副皮囊不会是人的束缚,身体和思想都是轻盈的,自由的。


祝黄梅天也有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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