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郎心似铁】【楼诚同人】
本章以1929年11月刺杀我党叛徒白鑫为背景。欢迎小伙伴们戳看前两章啊！写得不好，努力中！
Fighting！巴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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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任务
1、
1929年的夏天，闷热多雨。可时局比天气更多变。清党之后，上海的组织一度陷入死境。此时的明楼已是一名大四的学生。这些年，组织一直和他保持单线联系，他并不认识除了上线之外的其他同志。他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工作，未来的工作，与其他同志有所不同。曾大哥在27年8月被捕后牺牲，柯达文[1]成为他的直接上线，而他不知道的是，柯达文只是授命与他保持联络，以在必要时传达上级对明楼的指令与安排，而给出指令的人，是伍豪[2]。
8月24日的搜捕行动，震惊上海滩。明楼是在之后的报纸上得知这一消息的。不久他就接到通知，要求他做好一切准备，配合暗杀白鑫[3]。
准备。
他还没杀过人，虽然时常在脑海中模拟那场景，虽然早已精于驾驭枪和匕首。他喜欢冷刃多过火器，但这次接到的是一支勃朗宁。这是一支非常贵重的武器，行动之后就将属于他。
准备。
通过可靠而隐秘的渠道弄来很多子弹，晚上偷偷跑到荒郊野外，在夜幕里练习射击，行动很可能是晚上，必须保证任何视线条件下的万无一失。
准备。
装作病人，去达生医院找柯大夫看头疼病。把在法租界里勘查的情报及时传递上去，获得新的指示，计划一点点成形，线路一步步落实。
明楼觉得自己准备好了，总要有第一次。
2、
这段日子，明楼反而回家很勤。每次到家都很晚，阿诚都已经睡了。为了等他，阿诚霸占了他的书房，等得实在困了，只好继续霸占他的床。
少年窝在床的一侧，沉沉地睡着。
13岁了，个子长了不少，就是胖不起来。他早已完全融入这个家了，过去，似在他身上已难觅踪影。虽然与明台比起来，他更腼腆一些，但还是带着少年的活泼；而相比一般的少年，他又多了几分细腻和敏感。有天，明楼从柯医生那出来直接回了家。在明公馆的门口，瞥见远处放学回家路上的阿诚，站定了在那等他。“大哥”，欢快似小鹿一般，奔向他，扑到他的怀里，忽又微微一怔，“大哥你生病了吗？” “没有啊，大哥好好的啊。” 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你身上有医院的味道”，眼里都是怀疑。伸出小手像模像样的去抚明楼的额头，孩子眼里，生病无外乎感冒发烧肚子疼这三样。“大哥的同学生病了，大哥送他去医院，所以沾上了消毒水的味道。你属狗的，鼻子这么尖？”捏上他的小鼻子，假装用力拧了两下。少年放心地揽着他的手臂往屋里去，口里不停的絮叨着最近的功课……
明楼坐在床的另一侧，出神的望着身边的少年。他真的准备好了吗？他不禁问自己。这世上哪来的万无一失，有的只是概率大小而已。他又想起了17岁那年自己的怯懦，他恍惚着，如果当时阿诚早一年被他带回明家，那个时候，他是会更软弱，还是更勇敢？小小的人儿，头一次让他担起了独立的责任，他从第一天起就没把阿诚当成明家的责任、大姐的责任，那是他明楼自己的责任。“大哥…”，“嗯？”思绪被强行拉回来。“大哥…”原来是梦话。明楼替他掖掖被子，抚抚他的头，自己也躺下来。
3.
“明楼，生日快乐！” “谢谢大姐！”
“大哥，生日快乐！” “大哥，生日快乐！” “嗯，乖，待会儿每人可以多吃一块蛋糕。” “谢谢大哥！”
“大哥，21岁是多大啊？是很大很大吗？” 8岁的小明台扬起胖胖的小脑袋，盯着寿星佬发问。“嗯，很大，所以你叫我大哥啊！” “那阿诚哥到了21岁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得管他叫大哥啊？” “当然不行，” 少年突然严肃了起来，“大哥永远是大哥，我们只有一个大哥，别人再大，也不能是大哥。” “傻孩子，说绕口令呢。” “大哥，你许得什么愿望？”少年话锋一转，狡黠的笑。“你小子，学会打探你大哥了？不能告诉你们，说出来就不灵了。吃蛋糕咯！”几个人闹作一团，用笑声将偌大的房子填满。
两人的书房里，“大哥，生日礼物。” 少年郑重地递过来。是一幅画，画得是他本人的背影。笔法幼稚而凌乱，但透着较真儿，每一笔都加着力道，反而促成有趣的表达。“为什么是背影？”“画不好大哥的脸…” 蚊子一样的呢喃。明楼笑了，“大哥很喜欢，谢谢阿诚。你喜欢画画，大哥请个老师来家里教你画。” 少年笑了，“那明年大哥生日，就能有正面像了。” 明年……会有明年吗？会有吧？明楼的心又沉下去，但脸上依旧挂着明亮的笑容，他已学会里外两张皮，那也是他的准备。
4.
11月11日下午确定了最后动手的时间和地点，霞飞路43号范公馆外50米的里弄口，当夜的11时。
明楼已经不去想所谓的如果了，真有如果，也不是他能再顾及的。阿诚早晚会在书房发现他藏好的信，大姐会懂他的，以后阿诚也会懂他的。
接应的车已经在稍远处安排妥当。掩在夜幕里的明楼，身形果决。一行六人朝里弄口走来，瞬间定位了叛徒白鑫和两个带枪的特务，三发子弹，抢枪直击要害，听着车子开过来的声音，又朝着白鑫和他老婆补了两枪，确保他无生还可能，掐准车子停的一刹那，拉开车门飞快跳上车，旋即消失在黑夜里。
明楼回到家已是半夜。他忍着初冬的寒意，用冷水洗了澡，仿佛要冷却一下体内的血液。心似淬火，换化成铁。
藏好枪，把遗书偷偷取出来烧掉。
可能是稿纸被烧的气味，也可能是明楼身上冒出的寒气，激醒了他床上睡着的阿诚。“大哥”，揉着惺忪的睡眼，“你回来了”，“嗯，把你吵醒了。很晚了，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嗯，大哥也睡。” 明楼爬上床，轻轻揽过他的少年，踏实地睡去。
此时的他，真的准备好了。
TBC
[1] 中共地下党，原名柯麟，上海达生医院著名医生
[2] 伍豪是周恩来的化名
[3] 白鑫，中共历史上著名叛徒，1929年8月，因其出卖，澎湃等四名共产党早期领导人被国民党逮捕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