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凌李】【谭赵】【三寸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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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熏然OS：是这个LO主历史渣and文笔渣，跟劳资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就是过去帮大哥大嫂牵个红线而已，你们对我不要要求太高2333
凌远OS：熏然啊，你可长点心吧，放着自己家的地都快荒了，跑别人家浇水施肥去
5.你与我约定的是那人间的四月天
春天还是秋天？春天
苹果还是葡萄？苹果
桃花还是梅花？梅花
红烧肉还是蟹黄包？蟹黄包
不对！要红烧肉！
好好好，红烧肉。
李睿还是三牛？
这什么题啊？这俩人有什么好比的。
那换一个，五月天还是苏打绿？
啊？
奔驰还是宝马？
宝马。
狮子座还是摩羯座？
狮子座。
李熏然，还是，李熏然？
我只要我的李熏然。
……
……
凌远盯着谭宗明正在削的那个苹果出神。熏然特别喜欢看他削苹果，因为皮从来不会在中间断开，每一圈皮的宽度差不多都一致，一圈一圈，逐渐露出嫩黄色的果实，果皮垂下来连成一线，薄厚刚好能支撑相应的重力。凌远拿什么刀都能拿出手术刀的气质。
凌院长醒了，有人在他通往鬼门关的路上设了个隘口，本来是一马平川的路，走了三分之二又被挡回来了，算半个死里逃生吧。
他曾在朦胧中感到了光，周围都是黑黢黢的，只有那儿有一捧热源。熏然，他多想开口唤他，多想站起来抱抱受伤的他，却连撑住眼皮多看两眼的力气都没有。熏然，别怕！
谭宗明把削好切成块儿的苹果装盘递给凌远，顺手又递了把叉子。凌院长表示想单独和谭先生见个面，可自打老谭被赵启平叫进病房里，俩人半晌一句话都没说。凌远认真的把苹果吃完，谭宗明绅士的把盘子接走。
谢谢。
不客气。
我是说所有事，谢谢。
嗯，我会转达。
你自己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对吗？
活着总归是好的。活着就有不确定性。
我很确定，熏然还活着。
……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想问我什么时候发现他不是熏然的？
嗯。
第一眼看见其实我就信了，我特想好好看看他，可一眨眼眼睛就死活再也睁不开了，跟魇住了似的。然后我就看见熏然，他的背影，他站在一个陌生的窗口边抬头向天上望，他一定是在找北极星。他说过北极星是不会灭的。他一定还活着。那时候我就知道刚才那个人不是熏然。
心灵感应？
大概是吧。
……
……
谭宗明活了小半辈子，很少打心眼里服气别人，凌远必须算一个，排名直接进三甲。对于凌远这样的人，你永远无需给予他同情，因为你很难有资格去同情这样一个男人。他就像一把刀，锋利无比，只会对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收刃。李熏然啊，把凌远变成了一支棉花糖，绵绵的甜甜的，这辈子只任他一个人捧在手上。
送走了老谭和赵医生，凌远躺在病床上，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傻笑。熏然啊，我的熏然啊，只有我的熏然才有那样的眼神，傻乎乎，缺心眼儿样的，一笑起来哈哈哈哈能把自己乐背过气去。赵医生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哪里学得像哟。
李睿和三牛在透过小窗户看着凌远发神经。他没事吧？三牛似问非问的嘟囔。反正暂时死不了了。院长助理给下了结论。他大爷的！这混蛋终于挺过来了。
***
李熏然一路上不错眼珠儿的盯着车窗外头看，生怕错过什么了不起的西洋景，其实不是西洋景，这是我曾经满目疮痍的祖国，虽然这十里洋场的租界似乎比那个他熟悉的上海更透出一股子烟花气息，繁华得不太真实。他觉得这会儿跟在家看电视剧那感觉一样一样的，总有种错觉，马上就要出字幕了，还有，广告。苏医生给他戴了个医用口罩，这是明楼的意思，熏然觉得脸上糊的难受，但也不敢摘。
偌大的明公馆好像空无一人，大姐带阿香回苏州了，其他佣人都住在院子另一侧，平时只是收拾庭院和花花草草，当然挑个做饭的人也容易，但阿诚勇挑重担说还是他来吧。
一锅阳春面，算是欢迎李熏然了。也对，上车饺子下车面，就是这味道寡淡了些。说好的红烧肉呢？
其实即便李熏然没有想到把自己的石英表拿给明楼验证的主意，即便之前说的那一切预言般的话也没有应验，明楼其实都已然信了他。匪夷所思，却处处透着让他信服的气息。如果不是这张脸，这双眼，明楼想，他未必会信，宁愿简单点，一杀了之。这世上莫名其妙又多了个能让他心软的人。
明楼和阿诚商量过后，就让熏然用他自己的名字，身份就是阿诚失散的孪生兄弟。李熏然追着阿诚问你多大，阿诚坚定地说二十九，噢，那你比我大一岁，你是哥哥。明楼若无其事地看向一旁，偷偷笑。这小子，在家里也学会撒谎不打草稿了。
明楼很想和李熏然好好聊聊，不，不是聊聊，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可是，他竟然有些害怕。结果终究是好的，有什么好怕的。可他就是怕。看出李熏然想要找他俩说话，吓得明大长官一溜烟跑回了书房，撂下一句，阿诚，你给你弟弟好好介绍介绍咱们家情况。
李熏然站在客厅的供桌前看挂着和摆着的照片。阿诚去给他泡参茶，切水果，新小祖宗说了，想吃苹果。
明诚同志从厨房出来，新弟弟跟他讲的头一句话，让他终身难忘。
熏然指着他和大哥的一张合影，郑重其事不带一星半点玩笑意味地说，这是你俩的结婚照吗？
这位新祖宗，比香港那位还厉害，我的老天爷呀。
***
阿诚进屋的时候，明楼还没有换上睡衣，还穿着衬衫马甲和西裤，蹬一双拖鞋，坐在沙发上看书。其实半天没翻一页。
大哥，怎么不换衣服？穿着这身不累啊。
等你呢。
明诚心里咯噔一声，脸不自觉的有点烧。心想，这话说的，我不给你拿衣服，你就不知道换啊，真是四体不勤。这些年瞧把他惯的。
给他拿睡衣，等着他换下，再去把西装挂好。
明楼坐在长沙发的靠右一侧，等着明诚在他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定，这是他们各自习惯的位子。明楼觉得，有些话，有些事，从阿诚口中听到，会让他更舒服一些，不管是什么样的讯息，通过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发声方式，落到他耳朵里，总能更舒心些。
大哥，我们还要在黑暗中坚持五年。明诚用这样一句话作为开篇语。明楼的眉明显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以双方的军事实力相较，这个结果算不错了。然后还要打三年内战，明诚同志的第二句话。明楼同志感慨，这孩子，只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从来不会琢磨琢磨什么叫说话的艺术。
明诚将熏然讲的内容，一股脑的倒给明楼。唯有一点，那些打探他和大哥关系的，他当然一个字也没提。而且他郑重的警告了这位弟弟，不要胡说八道！他就纳了闷了，这小子怎么一上来就往那个方向想呢？他想问，又不好意思问，那不成不打自招了吗。
明楼听得极认真，待明诚说完，又追问了一句，就这些？阿诚一脸童叟无欺的说，就这些，多一个字都没有了。
这孩子历史学得不太好啊，粗线条的内容居多。他说41年美国才对日宣战？
是，41年12月。日本人轰炸了珍珠港。
嗯。太遥远，说了也没人信。眼下呢，有什么可利用的信息？
最直接的就是近期国民党公然破坏一致抗日了，对我们前线的队伍大肆打击。不过，按照上次的经验，说了也没用，没头没尾的。大哥，我们在地下战线，这些信息，多少有些大而无当。
有用，当然有用。至少，我们最终获得了胜利。
嗯，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熏然说，其实不应该在40年发动百团大战，这是他那个凌远说的。百团大战的后果是暴露了我军的力量，引发了后续的围剿，同时又导致日军在华北地区实行惨绝人寰的三光政策，华北地区有生力量被消灭了一半都不止。
明诚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明楼顿时感觉脑袋里一阵刺痛，不由地张开虎口，掐住自己的两侧太阳穴。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他一个上海地下情报组组长能左右的。知道了，比不知道更痛苦。
大哥，又头疼？阿诚站起身来，从茶几前面绕了一圈，坐在明楼的左手边。两下搓热了手指，按上明楼的太阳穴，一股力道绵绵不断的涌进来，逐渐揉散了纠结在一处的情绪和压力。
明楼拍拍阿诚的大腿，说道，阿诚，你辛苦了。
大哥，你什么意思啊？
别人我管不了，只有你，你还得跟着我苦下去，至少五年。
大哥…明诚心内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把脸转向墙的一侧，强忍住泪，手上却依旧未停。
可明楼却扯过他的一双手，握住。明楼握的很轻，刚好能让明诚感受他手掌自然的温度和绵软的皮肤。明楼的目光从容而有力，洒在明诚的脸上，像五月暮春温暖的风拂过，让他有种坚定的心安。
阿诚，有大哥陪着你。
像一句誓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