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凌李】【谭赵】【三寸天堂】
前章戳上。
估计大家都把这个坑忘了……
三次元忙成狗，一个月二十二个工作日，十八个是在出差，真是无比醉人
无论如何，要坚持，产出是我表达对楼诚爱意的方式之一，实在太爱我的CP了，一切难处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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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约法三章和三章约法
凌远在病中的瘦削似乎变得不可逆，脱了两层皮一般。细心的人会发现凌院长痊愈后变化很多，比如他换了一批衣服，从衬衫到外套，比如他很少加班了，特别是周末，更多的事情都交给李睿，还比如他好像比以前爱笑了，但语言却更稀薄。
给熏然租的车位快要到期了，凌远托物业的人帮忙看看有没有要出售车位的，干脆又买下一个，凑巧而已，就挨着他自己的车位。李熏然管自己的X1叫小白，管老凌的切诺基叫大黑。小白和大黑，晚上还能就个伴。
李熏然还没来得及带凌远回家见父母，凌远心里有点儿遗憾。还得自我介绍。
然然，交女朋友了没有？交朋友了啊，你儿子这么帅，人见人爱。那赶快带回来给我们见见啊！等你和我爸今年体检完再说吧，呵呵呵。
然然，那姑娘长得漂亮吗？有照片吗，给妈瞧瞧。漂不漂亮取决于早晨有没有来得及刮胡子呵呵呵。滚蛋，臭小子！
然然，你也不小了，赶紧着，觉得合适两家抓紧见面啊，早结婚早点要孩子，妈妈帮你们带。妈，他说了，这一点，臣妾真的做不到啊！小王八蛋，你找打是吧？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告诉妈。妈，他叫小远。
……
知子莫若母，李熏然笑得像个小太阳，整个人都在发光，不是陷入爱情，就是病得不轻，不过这两者还真差不多。
凌远出院后的第一天就去了李家。相比于李夫人万念俱灰后那自然而然的颓唐，李局长硬挺着表现出的沉着克制更让凌远刺心。一个心碎的母亲，可以不顾一切的倒下，一个同样伤痛的父亲，要死死的站住，还要托住身边人，不让她倒下。凌远握住李妈妈的手，他的手及不上生病前那么宽厚温暖，倒是有几分像李熏然的手。阿姨，我是小远。李妈妈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化作泪两行，刷刷的滑落，润湿了略显干枯的脸颊。凌远伸出手臂环过她的肩膀，他身上飘散出一股熟悉的气息，是属于李熏然的。李妈妈靠在凌远肩头，呜呜哭起来。
妈，以后你就有两个儿子了。
小远，成了熏然妈的精神支柱。
三个人一起等，好过一个人熬不是。凌远挺知足。
***
李熏然的背伤已无大碍，可他陷入了新的困境，失眠。入夜后的明公馆安静的怕人，他躺在大床上，四六不着边际，被子明明裹得很严实，可总觉得不暖和。稀里糊涂的睡着时，天光已然乍现，梦境却真实得让他拒绝醒来，结果一睡就睡到大中午。他听见敲门声，哼哼唧唧的回应，对方推门进来了，是明诚。
起来吃饭吧，都十二点多了。
嗯。你怎么不去上班？
今天周六。给你拿了一套我的衣服，先凑合穿吧。
谢谢阿诚哥。
吃完饭大哥要和你聊聊。
熏然搔搔头顶，暗暗吁了口气。
怎么，你怕我大哥？
不是你想的那种怕。
嗯？
我换衣服了，阿诚哥。
好，餐厅等你。
李熏然知道明家大姐和那个叫阿香的丫头还在苏州老家，所以他没敢对中饭报什么希望。那一大一小两个少爷，委实不像下惯了厨房的样子。奇怪，怎么凌远挂个围裙在厨房里就一点儿违和感也没有，这个明楼，啧。难道人胖一些就不适合下厨了？也不对呀，他想起了电视里新东方的广告。
满满一桌子菜，还醒着一瓶红酒。从荣顺馆叫的菜，明楼主动释疑，其实阿诚也会烧菜的，他又补上一句，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要小看食物对人的安慰。也不要小看酒精对人的催化。
大哥，你吃过阿诚哥做的菜吗？李熏然嘴里嚼着油爆虾，咕哝咕哝的也要说话。
当然，在法国都是他做饭。
呵呵呵，我哥烧的菜好吃吗？从昨天那碗面的水准看，大哥在法国时候一定很瘦吧。
李熏然，能好好吃你的饭吗。
明楼笑而不语，好像他真的在巴黎亏过嘴似的。阿诚心里着实气不过。这人，惯会得了便宜卖乖的。
他烧的菜不是一般人能欣赏的。明楼勾起嘴角补充着这句更像讽刺的话，把举起的酒杯伸向李熏然，眼睛却望向明诚，再将目光转向这个新弟弟时，其中的神采倏地换了一种色调，前者温柔，后者宽厚，实际大相径庭的一对近义词。然而明楼自己并不知道这些，他以为，他看任何人的时候，表现都是一样的，这是他的修炼，这是他的克制，他一直做的很好。事实上，也从未有人察觉那游丝般的差异。人总有漏算的时候，比如，明楼算不出77年后的那个凌远。
李熏然忍着嗤嗤的笑，嘴巴被抿成一条两边向下坠的弧线，乌溜溜的眼珠偷偷的瞄着明诚，却不耽误去和明楼碰个杯，再一口闷掉杯中的馥郁醇厚。这兄弟俩，真有意思，都挺会装。
明诚在后院的草坪上支好了桌椅，还煮了咖啡，两只骨瓷杯白的透亮，他原本以为大哥要单独和熏然聊，自己打算回房看书的。明楼穿着深灰色的棉质运动装，头发还是一丝不苟的打着发胶。大少爷难得勤快，自己溜回房间又拎了一把椅子，左手上还挂着一只瓷杯。
他煮的咖啡，确实很香。明楼想给自己再续上一杯，才半杯不到，咖啡壶就被夺了去。大周末的，不要喝那么多咖啡，晚上又睡不好。说罢，阿诚又把热牛奶朝他推了推，示意他多兑些进去。
明楼看着李熏然，对方穿着阿诚的蓝色运动外套和黑色运动裤，是在巴黎时候买的。回到上海，明诚一直穿西装进进出出，好久没见他穿的悠闲舒适了，老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穿着阿诚的衣服让这孩子更似他了几分，越发像几年前的明诚。可能后来的人日子好过，都显得年轻吧，不像我们，心里压着几座五行山，其实只有这一只猴子。
熏然，上次你说我不像是做小生意的，你眼光不错，我做的生意是不小。不过，我做生意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商人，而是汪精卫、周佛海，还有，他们背后的日本人。我和他们做生意，为的也不是赚钱。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周佛海后期好像被戴笠策反了，台湾那边已经解禁了这批档案。不过现在好像还没有，要到43年，记不太清了。哎呦，凌远要是在就好了，他天生觉少干活快记性好，妈的，跟电脑一样，特别气人。
明楼眉头又攅在一块了，周佛海？戴笠？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人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汉奸不需要节操，活着，有权力，冠冕堂皇，有这三样就够了。明楼觉得和这孩子说话相当费思量，信息量忽大忽小，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熏然，我和阿诚在为新政府工作。俗称，汉奸。
得得得，谍战剧哥看得多了，你俩一看就是无间道。我党男人高富帅，这是铁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楼和阿诚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表示你忍着点，这孩子就这样，两人同时细微叹了一声。
我们也为戴局长效力。
呃？噢！我懂。双重无间道。行啊你俩，三重身份，多层伪装，马甲够多的啊！
李熏然说得兴起，一巴掌拍在明诚的肩膀上，啪的一声响，吓了明楼一跳，他真不想继续聊下去了。这孩子很聪明，不用再解释了，他都懂。也对，信息不对称嘛。明楼不太喜欢更不大习惯这种被人轻易看透的感觉，不，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很确定他讨厌这种感觉。明诚只得接过继续聊天的重任。
熏然，我和大哥商量过了，上海市面上认识我的人也不算少，毕竟大哥身份特殊，我名义上是他的管家和私人助理，也在新政府任公职。我们希望其他人不要发现你的存在，你明白吗，上海的抗日形势非常复杂，也很残酷。
管家？有拿自己亲弟弟当管家用的吗？你俩这什么情况？
李熏然，你能不跑题吗？你到底是不是干警察的，能不能有点儿重点！
我怎么跑题了？你们不就是不想让我暴露身份吗，怕引起混乱，另外，关键时刻我还能当个影子骑士，为抗日做点贡献。哎呀，不就是平时不能大张旗鼓的出门吗，你放心，我知道服从纪律。那，你大姐那怎么说，她知道你们的事吗？
明诚深刻体会到明楼刚才的心情。你本想循循善诱，循序渐进，逐步深入，触及灵魂，可对方完全不领情，劈头盖脸的一把揪住问题的本质，一点儿发挥的余地都不给你留。不是说黑咖啡助消化吗，怎么这会儿反而觉得噎得慌！明楼看着霜打茄子似得的阿诚，忍不住笑，自己主动把话头儿接起来。
大姐不知道，明台也不知道。目前，只有你知道。所以，你懂这其中的意义吗？
一般说来，女的好蒙一些，就说我身体不好，出不了门得了，对，说我有人群恐惧症，只能搁家蹲着，不能和生人接触。明台嘛，反正他在香港读书，不经常回来，说不定他回来，我都……
李熏然突然顿住了，他低下头，刚才那份雀跃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明楼拍拍他的背，很暖的手掌心，让他忽然想念流泪的味道。
熏然，国难当头，无以家为，我和阿诚会尽力顾你周全，却也不敢承诺什么，你要照顾好自己，活着就有希望。另外，你猜得没错，阿诚十岁来到我明家，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不是我亲弟弟。我也没拿他当什么管家。不过，他姓明，跟我一样。
***
不许暴露来自未来的身份
不许未经允许擅自行动
不许说那些关于我和大哥的奇怪的话
明诚后来觉得和李熏然的这个约法三章有点儿失败，此地无银，欲盖弥彰！缺心眼这事是不是传染啊？明诚有些担心自己。
***
周末的天气不错，赵启平提议回苏州看看老谭他娘亲，再随便挑个园林逛逛，怡情养性，多好。
婆媳关系很融洽啊，小赵医生。
呵呵，比不上你，糖衣炮弹越打越精确，我妈这个月都换了仨包了。
呵呵彼此彼此，我娘现在都不给我打电话了。
给你打有个屁用，现在知道学医的好处了吧，MR金融大鳄。
哎，不知道凌远这小子怎么样了。
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俩有缘，凌远那么傲，那么高冷，想必难得认个有缘人。
吃醋了？
呸！你打不打，不打我打。
嘿，你还敢跟他单线联系，反了你了！
哈哈哈哈
电话设置成免提，一阵嘟嘟嘟过后，先传过来的是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然后才是凌远的一声“喂，老谭”
你干嘛呢，凌远？
陪我妈跳广场舞。
……
赵启平一口水差点喷谭宗明脸上。
你稍等啊，我走远点，音乐声太大，我听不清。好了，你说吧。
内个，你挺好的？
还行。你们也挺好的？
嗯。你刚才说你在干嘛？
哦，熏然妈妈在跳广场舞，我跟一边儿给她录个像，老太太下个月要代表社区参加一个区里的文艺汇演，老是嫌自己动作不到位，不好看，我给她录下来，让她慢慢校正。你俩别误会啊，我没跳，我没那文艺细胞。
哈哈哈哈
挂了电话，赵启平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谭宗明假意瞪了他一眼，没礼貌。赵启平顺势歪在谭宗明身上，说，我要告诉我妈，你也要陪她去跳广场舞。你敢！哈哈哈哈
***
熏然妈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熏然爸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凌远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李家人的三章约法，十分合理，大家都很满意。
活着就有希望
这话太有道理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