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凌李】【谭赵】【三寸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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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提着种种千辛万苦能不能交换一些美满和幸福
明楼亲自去赵师傅那里取做好的新衬衣，自己一个人去的，取回来也没声张，偷偷塞进自己的衣柜里。光明正大的事怎么搞得跟做贼似的，明长官慨叹。旁的什么让熏然拿去做人情也就算了，这次不行。
而且，明楼想跟阿诚好好谈谈，谈工作也行，谈点什么其他的也好，聊聊李熏然都行，无所谓，关键是好久没单独和他说说话了。熏然的出现给阿诚带来了新的压力，这孩子心重，总是担心会惹出什么篓子，害怕有什么事是他想得不周到的，影响了他们的任务。阿诚是明楼一手调教出来的，他了解阿诚作为一个特工的所有长处和全部弱点，就像观摩了无数遍的一副鸟瞰图，他是立体的无死角的了解和熟悉这个人。明楼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重塑这孩子的信心，打磨他的个性，锤炼他的身体，再一次一次地用残酷的任务去沉淀和校正他。在人前，他是长官，是上级，是家长，他板着脸，他皱着眉，训斥他，罚他跪着，甚至动手打过他。他们俩人单独在一处的时候，他是大哥，他还是经常板着脸，还是会训斥他，只不过，这训斥更像一种教导，常常会生出几分絮絮叨叨。所以，其实明楼喜欢站的离阿诚远一点，注视着他，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怀揣着情爱之心的男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颗心有多么滚烫，多么炽烈，烫到他自己不敢轻易触碰，烈到他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去束缚。
明诚是机智的、敏捷的、坚韧的，他的执行力非常人所能及，他善于和各类人打交道，精确抓住对方的弱点再放大来使用，在这方面他甚至是狡狯的。他天生的一个好坯子，在明楼的雕琢下，内里熠熠生辉，外表又敛作无华，在智商和情商上、谋略和身手上都取得了非凡的平衡。其实他在明楼心里是万中无一的。可是明诚局气不够，无主帅之才，遇事易急躁，偶尔认死理。他和明楼的区别在于，他能看一望三，明楼是看一望十，而且还能从十再看回到一。而他们俩的相同之处则在于，都不能没有对方，所谓相辅相成，明诚之于明楼是不可或缺的辅助，而明楼对待明诚则是毫无保留的成就。
在登机人名册里确认了王天风也上了同一架飞机时，阿诚的血都凉了三分。他发现的太晚了，于是他决定不能再晚一次了，他派了三个人随军需车去救明台。明楼又生气又心疼，既心疼明台，也心疼他。在办公室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半，阿诚才带着营救没成功明台自愿留下的消息回来。
明楼压着火不说话，故作平静的瞪着他。刚想开口说两句，桌上的外线电话响了。
你们俩还回不回家吃饭啦？把熏然都饿坏了。
明楼叹口气。
先回家吧，八点再恢复军校的对外通讯，不要让那个疯子太得意。
是，大哥。大哥，我，以后遇事不会再私自做决定了。
还是那句话，遭遇生死选择，该定还是要定。做人做事大局为重，小聪明救不了命。你得学会准确判断什么叫生死选择。你记住，死永远都是容易的，难的是在生死一线中如何向生而避死，更难的是如何把死变成另外一种生。
阿诚沉默了片刻。
……知道了，大哥。
阿诚…
嗯，大哥？
…没什么，先回家吧。大姐说熏然饿坏了，非要等我们吃饭。
嗯。
天已经黑了，街上没什么人。明诚车开得快，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思索明楼的话，因此，他的情绪里只剩下自责和后怕，而这种情绪在见到明镜后，越发浓稠。
明楼示意阿诚把公文包先送回书房，他撵着对方的脚步，也跟着进了屋。阿诚放好包，顺手又接过他脱下的大衣和手套，去找衣架。他分明看上去很疲惫，很烦，一连串的动作却自然到让别人不好拦着他。明楼又忍不住心疼，他觉得自己今天太过情绪化，话也有些多，细想就有些自恼。然而却拽不住那一缕愁绪，阿诚以后又要再多一份悬心的牵挂，其实他年龄比熏然还小一岁，看上去却比熏然老成很多，眼角纹路已现，一抬头脑门上全是沟壑。
明楼很想抱抱他，一下就好。这个动作之于他并不生疏，前些天汪曼春当街还拥抱过他，他也热情的回应，阿诚就在他身后面。
这应该不难的，因为在他的梦里，已反复练习，他的手臂环着青年的后背，让自己的胸膛彻底贴上对方的胸膛，青年的下巴抵上自己的颈窝，轻而反复的厮磨，唤他明楼，而不是大哥。
大哥，吃饭吧，别让大姐等了。
嗯。……
其实，真挺难的。
***
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穿着这身狗皮，干的还挺带劲！还不快吃饭，再不吃又白热了。明镜埋怨俩人。
明台今天来电话了，说功课忙的不得了，那个拉丁语他实在念不进去。明楼啊，能不能让他换一门语言学啊？
明诚伸出去夹菜的筷子明显顿了一下。明楼笑笑，大姐啊，你不能这么惯着他，也该让这位小少爷吃点苦头了。
哎，你这是什么话啊……
大姐，我想喝昨天阿香熬的那个汤，还有剩的吗？埋首于碗的李熏然冷不丁抬起头，眨着眼睛，睫毛呼扇呼扇的，透着渴望。表现出对食物执着的爱是讨好年长女性的一大法宝，必要时可用于转移话题。
你这孩子，我们明家要破产啦？还要给你吃剩饭？阿香，明天给熏然接着炖汤。今天喝点粥吧，八宝粥，甜的，姐姐再给你加点糖，好不好？
嗯，谢谢大姐。
乖。我们这个家里啊，小的总比大的要乖。
明楼侧头看一眼阿诚，他面无表情，貌似正在专心吃饭。
***
这俩人有点不对头啊，李熏然抱着装盘的餐后水果，边啃边琢磨，把凌远那一套不要饭后吃水果，吃也至少间隔一小时的训话扔到了爪哇岛。饭吃完了，俩人不回书房，也不各自回房，都跟餐厅继续耗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大姐聊家常。很可疑。
电话铃响，阿香小跑着去接。一位姓梁的先生找阿诚。
明诚说自己要出去办点事，大姐早点休息，大哥早点休息。
明天一早再去办吧。
明楼不想他再折腾一番，左不过是梁仲春的走私营生，砸个一两回，也得罪不到哪里去，为了利益，姓梁的还是要贴上阿诚，夹带货物的事不会耽误。
有点急事，还是得处理一下。大哥放心。
阿诚从沙发上捞起自己的藏青色羊绒大衣和围巾，出门去了。
一阵汽车发动声，敲在明长官耳朵里，让他分外不舒服。
***
大哥，我有问题想请教你，可不可以去你书房说啊？
明镜笑笑，你们哥俩聊，我回房了。
明楼觉得自己周身不痛快。明台被王天风拐跑了，相当于已经把半条命丢了，明楼怕他另外半条命最终要落得被他这个大哥亲手葬送。阿诚做错了事是该训，可训了他，自己反而比他更难受，而且这孩子明显不在状态，心不在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根神经崩了一整天，已经疲累不堪。
还要应付这位天外飞仙？
算了，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
明楼刚想开口拒绝，大哥真的累了，要休息了，明天再聊吧。
大哥，你喜欢阿诚哥这事，他知道吗？
仓啷啷哗㘄嘎嘣儿擦咔哐哐哐（什么鬼，划掉）
明楼想起那句自己十分厌恶的话，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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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Part自己写着略觉压抑啊
看剧的时候就感觉明台被隔壁老王拐走进了军统，对大哥打击其实挺大的，而阿诚的处理方法也确实不妥，非常危险，因此明楼一定是又生气又紧张又心疼。
心疼蟒蟒，想给他喂口糖（走开，是你自己想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