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宝贝兔

齐勇亲妈
我永远爱楼诚❤️

【胡齐】【1982】【27】

上一章是三周年纪念章。两个老宝贝身体都算康健,放心放心。楼诚带给我们的太多,我永远爱他们。

有没有人想念我们小辉啊?哈哈哈哈,男三号再次闪亮登场

内个,大江里寻建祥同学是王凯旋同学扮演的【诶?


1982

第二十七章

自打寻建祥认识宋运辉,就没见这小孩儿这么高兴过。说捡着钱根本不足以形容,简直像猪八戒撞着天婚了,从早晨睁开两眼能笑到晚上上床,梦里恨不得都带着笑模样。大寻同志可从不瞎编乱造,他上夜班离开宿舍的时候,特意看了小辉一眼,那家伙嘴角上扬,满脸甜兮兮的。

 

那天总机把电话转过来说有长途找他,宋运辉压根没想到会是胡八一打来的。声音撞进他耳朵,是种温暖洋溢的熟悉,那些聚在一处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胡大哥说他要来金州了。

 

 

“嚯,差点没认出来你!”大寻一推宿舍门进来,见着一个没穿工作服的宋运辉。都说年轻人要样,不爱穿那一身土蓝,“一身蓝傻青年”嘛,谁不想整个“红配蓝赛貂蝉”呀。可偏偏宋运辉天天穿着厂服晃悠,下班都不带换的,他说他嫌麻烦,工作服挺好,耐脏还好洗。

 

那人换上条黑色的西裤,上身一件卡其色的夹克。这还是他姐去他们省城买的。斯文利整,就是略显老成。

 

“你这来的到底是个什么重要朋友啊,小辉?”

“我哥。”

“你哥?你不就一姐姐嘛?”

宋运辉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转身准备出门,“大寻你车子借我骑骑。”

“行。哎你等会儿,”大寻笑嘻嘻地凑过来,“听说,供销科那个小程昨天给你送吃的了?有这事没有?”

 

宋运辉不由蹙眉,在这厂里,什么事儿都是长腿的,比风跑得还快。

 

“嗯”他含糊着应了一声。

“哎,你觉得那姑娘比刘总工那闺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两人我都不熟。”

“嗨,瞧把你给你能的!”

“谢了,我先走了啊。”宋运辉懒得应付这些,抄起车钥匙赶紧跑了。

 

 

 

金州厂专用码头的规模不算小了,宋运辉拿着工作证到调度室问清楚后就跑到三号泊位处等着。离着还有段距离,船速已经慢下来,胡八一站在甲板上挥舞着手臂,向他打招呼。其实完全看不清那人的面容,更不用说表情,可宋运辉的心咚咚直跳。有那么一恍惚间,他倒反而希望船就停在那里,别再靠近了。

 

可也只有那么一恍惚的时间,他便没有任何一丝精力再去多想。宋运辉乱了方寸,大声地喊叫起来,一下子拔到嗓子的极限,立马便破了音,“胡八一!救人啊!快救人啊!有人落水了!胡八一!!”

 

那人一路上晕船,看见岸高兴得不得了,一打眼便认出那人是宋运辉就更是开心,挥动手臂的幅度,有点儿略大,结果身子一歪,掉进了水里。人立马就不晕了,嚯,还真凉快!好在船上的水手三两下也就把人拽了上来,虚惊一场。

 

 

浑身滴答水的胡八一顺着趸驳子走到惊魂未定的宋运辉面前,两只大手往他两侧肩膀上一箍,开腔第一句“不许告诉你们班长哈哈哈”。

 

宋运辉,顷刻被拽回到了人间。一切,都没变。

胡八一这个人啊,大概就是上天派来惊他,喜他,也吓他的……

 

 

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胡八一也顾不上浑身湿透,先去联络装货的事。金州厂的首个航次安排得很突然,比预计得早了好几天,说是因为大船那边改了船期。所以胡八一这第一个去程没能联系到货,船是空载过来的。厂里安排第二天早晨装货,胡八一安排好一应手续,又嘱咐了手底下人,才跟着宋运辉走。

 

金州厂真是大呀,绵延连片的厂房,像个小城市般的一应俱全的家属区,让只见过小打小闹郊区果脯厂和地方不算大的上海家化的胡八一,觉得新鲜。“工厂办社会”,一个国营大企业附带着无数条枝丫,庞大而笨重的身躯,让它走不太快,却自顾自营造出一种现世安稳,包裹着其中的人们。

 

等着上中班的寻建祥见着小辉领回这人都呆了,这啥情况啊,哪来一落汤鸡啊这是。宋运辉太瘦溜,没办法只好问大寻借了身衣裳应急。胡八一就着他宿舍暖瓶里那点热水,跑到单身宿舍的卫生间,拿脸盆从脑袋顶上头哗啦一盆水算是冲洗了一把。宋运辉给他沏了杯热茶,让他休息下,自己拎着那堆湿衣服去了水房。大寻,坐自个床沿儿上嗑着瓜子,看戏似的。

 

 

“您,怎么称呼啊?是小宋的,哥哥是吧?我寻建祥,我们俩舍友,也是好哥们!”

“胡八一。小辉是我好兄弟,也是我徒弟。”总得体现出点区别来不是。

 

大寻突然想起来宋运辉那支宝贝钢笔,天天别在工作服里头的上衣口袋里。问他他说是他师傅送的,八成就是这位了。

 

“哎呦,原来您是大学教授啊?失敬失敬。”寻建祥有点故意打岔套话的意思。

胡八一脑子此刻懵懵登登的也没多想,“哪啊,他自行车是我教的。”

大寻愣了下,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伸手一递,“吃点瓜子不?”

 

寻建祥虽然爱凑点热闹,不过倒是个实在人,对这个小舍友颇为实诚也极为照顾。胡八一素来是看人很准的,知道此人没有坏心眼儿,便说明了此趟来金州的缘由。大寻热心地给他介绍厂子的情况,他也算老职工了,一些门道自然比宋运辉了解得详细,说起厂专用码头上的那些事情,每每说到垦节儿上,让胡八一很是受益。

 

虽然和胡八一聊得投缘,可大寻不是没有眼色的人,面对宋运辉纯属客气的晚饭邀约,很是知趣地回绝了。

 

 

小辉主动要了瓶白酒,这很合胡八一的心意,解乏又祛湿寒。一杯酒下肚,两人算是彻底打开话匣子。从宋运辉毕业后来到这里的工作和生活,到他们在上海的情况,悉数聊了个遍。

 

“别提了,我在上海可想你了!你小子最会出主意,每次都灵。我大爸那,”胡八一手背一竖半遮在嘴角,那模样突然调皮得像个小孩,“说得那都不接地气,不是撺掇我当洋买办,就是让我学刘文彩,我倒是想啊,可我也得有本钱啊!”

 

宋运辉想象不出他口中大爸和爸的样子,而这两个称呼听着也着实奇怪。不过他完全顾不上这些,他关心胡八一眼下的营生。是啊,他对他最大的价值就是能出主意,而胡八一的话并非功利的体现,相反那种坦诚的直来直去让宋运辉心里十分暖和。

 

“金州这地方有个特别大的问题,就是除了金州化工,基本没有什么其他像样的企业。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围绕着这一亩三分地。你从上海往这里运货,运什么是一方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船期没有保证,你是跟着金州厂的发运计划来的,所以有严格时间要求的货是没法接运的。”宋运辉一进入分析问题的模式,那股严肃气息就立刻上身。胡八一心里笑,小家伙一点儿都没变。

 

“嗯,这的确是个限制,不过金州厂的发运计划,按照我们上家的说法,应该是比较有规律的,但合同里也写了,你们有权做相应地调整,我们老板还有其他两条船,明年还打算投资买新船,调度上应该不成问题。”

 

“其实最理想的方案就是往返程都运我们厂的货,可是我对这块不熟悉,不知道厂里有没有定期从上海运过来的物资。我明天上班就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不过,别报什么太大希望,我进厂几个月,据我所知我们厂的大部分原材料如果走水路过来,都是从南京发货。”

 

胡八一点点头,心里也觉得希望不大。“那从金州附近的县市呢,这临近小港有没有成规模的厂子?”

“这倒也是个思路,不过出了金州厂的地盘我也就不熟悉了,明天我一并打听打听。其实还有一个方案,就是在这边找下家,运日用百货过来销售。金州比不得上海,但凡时髦高档的东西都是从上海过来的。”

“如果涉及贸易,就有一个货款周转的问题。”

“是,而且,规模也很难说,如果货量没有保障,这航线肯定亏钱。”

 

一进厂就扎进车间里忙技改的宋运辉此时此刻竟然有些后悔的惆怅,他想,如果自己能更灵活些,跟厂里上上下下一众人混得更熟些,现在应该就能给胡八一提供更多的信息,不像眼下,都是大而无当的思路建议。

 

 

“小辉,这附近有公用电话吗?我得给家里报个平安。”菜和酒都见了底,这顿重逢饭也着实吃了很久。

宋运辉点点头,说那得快点,生活区里那个设有公用电话的商店关门早。他赶紧去结了账,俩人出了饭馆的门。

 

 

胡八一对着话筒说一路都很顺利,特别顺当就到了金州,边说边朝一旁的宋运辉吐了吐舌头。嗯啊了两声后,胡八一把电话递给他,说你们班长要跟你说话。

 

许久未见,互相问好式的寒暄免不了,齐勇让他给胡八一个邮寄地址和电话,以后方便联系。宋运辉连忙应了,正想问问班长在上海家化在忙什么时,忽然听了对方那里有人讲话,“让胡八一赶紧回来,他给我买的金鱼,五条死了三条了,怎么回事?”齐勇温声细语地回应“噢,知道啦。”大爸一天要喂八遍鱼,从来不问鱼饱了没有。

 

齐勇转回来同他说话,“小辉,胡八一人生地不熟的,过去给你添麻烦了。”

宋运辉一时语塞,脑子里随便捡了句“不会”应了。结束语便是相互邀约互道保重。

 

 

齐勇挂了电话,悬着心终于放下了。他回到沙发上,继续跟他爸聊厂里的事。明诚喝了口水,说,你这个性子啊,遇到这种事也的确是难为你了。

 

“这有什么难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都会遇到这种事。要是这种时候没人搭理你,就说明你没有价值。看来你表现还不错。”大爸边说着,边拎起鱼食准备今天的第九次投喂。出于对小小生灵的人道主义关怀,齐勇不得不出言制止。

 

老头儿愣了片刻,眉毛一竖,“你怎么不早说!”

“你吼孩子做什么?”明诚嘟囔了他一句,“以后我来替你喂它们,”明楼撇嘴,“好啦,明天我们再去花市买两条新的。”

 

那人这才高兴了。

 

齐勇忍不住笑。想想单位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又算的了什么呢。家人才是永恒的。他算算时间,胡八一应该最晚后天就能到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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