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的专业，恋爱中你还需要些什么技能】【庄季】【谭赵】【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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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的专业，恋爱中你还需要些什么技能？
如果你会修眉——庄季
医院的急诊，是大多数人喜欢不起来的一个地方，在医者眼里它低端没技术含量，在患者眼里又过于嘈杂和混乱，总之，不讨喜。庄恕就是那里遇到季白的。
季白应该庆幸，那柄金属烛台的坚硬底座只是砸在他眉骨上而不是眼睛上，还好骨头没事，但伤口需要缝合。血顺着内眼角往下滑，蛰得他完全睁不开眼，索性拿块纸巾捂住了右边。所以一开始接诊的陈绍聪以为他伤到的是眼睛。
庄恕去找陆大夫，如果不是杨羽泡了一碗方便面给陆晨曦然后把这位拼命三娘拉到休息室吃面，庄医生应该在急诊门口就停住脚步了，他没必要走进诊室里去。可他偏偏进去了，看见陈绍聪的背影，挡在一个人身前。他听见一个喉咙有些沙哑的声音，是个男人。血流进我眼睛里了，麻烦帮我先处理一下，他说。后来庄恕才知道，季白那组人为了蹲守这伙贩毒下线，连续忙了几个昼夜，嘴里长了好几个火泡，嗓子也肿着。陈绍聪闪身去拿盐水和棉球，露出了季白的脸。
嚯，一只猫头鹰。
小护士嚷嚷着，有大夫手上闲着吗，前头刚接了一对打架斗殴的，刀伤，清创缝合，陆大夫人呐。
陈绍聪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心外科大夫的指挥，他可能听指挥听惯了，也可能是庄恕随身携带着一种叫光环的东西，是不是藏在兜里不知道，可必要的时候他会把一轮金光放出来，让人膝盖发软。
季白还是拿一只左眼看着眼前这人，胸牌上分明写着，心外科庄恕。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估计能在人心口上动刀子的主儿，伤口也不会缝得太差。
眼里的血污被很快地清理干净了。“可以睁开眼了，赶紧眨一眨，马上缝合伤口，缝的时候你得闭着眼睛。”距离太近，季白感觉到了庄恕声音的轻微轰鸣，以及他身上的消毒水味儿。
两道劲粗的眉，像用炭笔画过，英武又神气，还有种倔强的可爱感。伤口的一部分陷在右眉的眉头里。可惜。
这个医生没有马上开始给他缝合，季白也没有觉得着急，他眼睛已经不难受了，剩下的那点疼痛算不了什么，他拒绝打麻药。被交待去取东西的小护士回来了，递给眼前这位庄医生，一把手术刀。季白感觉自己有必要用温和的眼神询问一下原因，换回来两个字，“别动”，当然了，对方语气也是温和。
刀锋若即若离地蹭上皮肤，有冰凉的触感，疼痛已经让季白有些麻木，但他仍然能体会到那只右手的稳。而医生的左手捏住自己的下巴，是为了固定，可这个捏法，让他有种自己在被赏玩的错觉。缝了这么多次伤口，头回尝出了诗情画意的味道是怎么回事？季白确定他自己太需要休息了，他累了，意识混乱。
虽然之前似乎浪费了一些时间，但缝合本身的速度是极快的，季白知道自己不用担心眉头落疤的问题了。
“不用担心留疤。”
“没关系。无所谓。”
庄恕朝他浅笑了一下。季白有种被人当场戳穿的感觉。如果可以，当然最好不要在脸上留个什么印记了，人之常情吗。糙爷们也不能太过放任，要做到糙中有帅，帅中有萌，偶尔凹个造型，酷炫一下吃瓜的人民群众，也是有必要的。
“谢谢医生。”
“还没结束。”庄恕摁住了季白行将起身的肩头，双手。季队长竟打了个轻微的冷战。
这人穿着医生袍，就好像自己穿着警服，有种天然的自威。季白只看见刚才那把手术刀又朝自己的面孔滑过来。“闭眼。”他便乖乖把眼睛闭上了。
绕过方才的缝合处，右眉峰，眉腰，眉尾，依次体味到了那种冰凉感，很轻很浅。这是怕影响伤口愈合吗？季白头一次伤到这里，没有经验。可即便再没有经验，他也还有记忆。他伤的是右侧，这人开始刮他的左眉干什么？
季队长后来反思，他就是太轻信所谓的专业人士身上那种高端技术感了，就好比自己在对着白板分析案情时，别人不说，他也知道那个季白在熠熠发光。所以，自己是活该倒霉吗？
赵寒和许诩从手术室过来找季队了，那个被击中的缅甸人已经在开刀取子弹，希望他运气好一些，不要让大家白忙活。
许诩确定赵寒一定是宁折不弯的直男，因为他压根没注意到季白眉毛的变化。而她也不打算触霉头，费了好大的劲，把笑意变成一串咳嗽，吐了出来。还是姚檬对他师傅最好，一进诊疗室就送出一份见面礼。
“师傅，这是谁给你修了个韩式妖姬柳叶眉啊？”
许诩拖着姚檬快步走到诊室外头，哗啦啦，笑声不大厚道。
“镜子。”季白瞪着庄恕的眼睛。
“我只是，想让你两侧眉毛对称起来。”
“镜子，给我。”
“可我的确忽略了一个问题，你眉毛盖住的地方皮肤较白，额头，又，晒得比较黑。所以……”
“镜子！”
“好吧，很快，很快就会长出来了，不用担心，会跟以前一模一样，我保证。”
季白只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家里有帽子，好几顶。没事，没事，很快就长出来了，很快。也不是那么难看，对，没错，其实眉毛本身一点儿都不难看，只是，放在他脸上，妩媚了些。妩媚？妖姬？呃，头怎么开始疼了，不是没打麻药吗。
“正式认识一下，嘉林医院心外科，庄恕。”
“庄恕？”季队长的舌尖闪了出来，迅速地舔了一下双唇又缩回嘴里，这是他的一个习惯，通常，骂人之前会出现。
“你大爷！”~~
这个开局，似乎，不算太好。
如果你会铲屎——谭赵
赵启平最近很忙，生活上的各条坐标线不约而同地掀起了异常的波浪，让他应接不暇。本来一边准备评职称的论文一边不停地上手术已经够他受了，家里也不省心，谭宗明老马失前蹄，打个网球把右脚的跟腱弄断裂了，只能天天窝在佘山别墅里假装残疾人，之前在书房里安装的视频会议设备这下终于发挥出价值了。可这下弄得赵启平即便白天上班再累，晚上也要开车回郊区别墅住。谭总是轻易不会放下架子跟人撒娇的，赵医生不想错过那人拖着瘸腿跟自己哼哼唧唧讨甜头的可爱样子。当然，他不会明说出来，否则谭总会不好意思的。
家里家外都不省心，偏偏朋友也跟着捣乱。
赵启平可以亲切地勾肩搭背喊庄恕一声Owen，然后俩人竟然能一通嘻嘻哈哈，这在嘉林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那可是高冷阴森的庄教授，简直满脸写着透明的一行字，“此人属性腹黑，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而赵启平是美国认识他的，在LA进修学习时他和庄恕在一个大学，两人一个心外一个骨科，按说八竿子挥出去也抡不着对方，可人俩就这么有缘，庄恕的博导和赵启平的带教老师是两口子，结果俩人一来二去也成了好朋友。庄恕回国到了嘉林任职，这是赵启平没有想到的，难道是自己在美国介绍本院的趣闻时过于绘声绘色了，引发了这位大神的兴趣？不对，分明是大神有意无意地向自己了解嘉林这几年的情况，他才说了那么多的。可不管怎么样，昔日的朋友来了，总要尽地主之谊，赵启平把自己在医院附近的房子租给了庄恕，还跟着前前后后一通忙活。
庄恕不喜欢无谓的客套，赵启平不习惯有意的遮掩。于是庄教授回国后的第一个周末就是在佘山别墅渡过的，谭宗明还陪他打了一场高尔夫，俩人相谈甚欢。可等庄恕走了，老谭便跟赵启平说，这个欧文庄可不简单，不管他在嘉林医院里做什么，有什么举动，针对谁，你都不要跟着掺和。小赵医生揉一把爱人脸上的肉，手感不错，说你也看出他到嘉林的目的不简单了，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反正不是单纯支援祖国心脏外科手术技术提升与革新的。谭宗明轻笑了下，说反正你是骨科的，平时也不和心外打交道。那抹坏笑实在无法被忽略，谭宗明只得遂了他的心愿，一把将人揽到身前。“你笑什么？”“吃醋了吧你。”那不到一扎长的距离也被消灭，赵启平的嘴轻点上谭宗明闭着的唇，因为笑意撑开了的唇肉少了一分厚感，薄薄的，很诱人。“醋有什么好吃的，吃你都吃不够，没功夫吃醋。”这真是谭总的心里话。赵启平庆幸那个晚上几句话逗引的那人火力全开，因为没过几天老谭的脚就阶段性半残了，实在是影响那啥的质量。
可让赵启平始料未及的是，庄恕的安静和高冷似乎没有保持太长时间。庄恕原本不大想打扰赵启平这位老朋友，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因为赵启平有个发小儿叫李熏然，是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换句话说，李熏然是季白的同事。这是他唯一了解的，和那个人能发生关联的，呃，社会关系。对天发誓，庄恕当时真的是出于好意，季白的眉眼生得凌厉，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柔和与乖顺，可外壳那么坚硬，想必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样一副动人的眉，怎么能搞得一粗一细呢。不能容忍。
赵启平无意于打探庄恕的隐私，是庄医生自己说的。他是怎么给季三哥缝针顺带附赠了个修眉，而对方又是如何生气地摔门而走，留下了尴尬满屋。庄教授被怼了，好像整个医院闲着的人都被激发了热情，搞起了暗中观察。可庄教授就是庄教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云淡风轻，仿佛杵在急诊诊疗室里对着季队长衣角掀起的风一脸无辜半脸挽留神色的人，并不是他。
庄恕当然知道赵启平是个多玲珑剔透的人，所以才会找他，跟聪明人说话省力之处在于从不用解释，给对方个眼神，人家就能自己体会出一部言情加谍战剧来。庄医生看上人家季队长了。可惜，出师不利。
赵启平上午出诊，下午手术，临下班前还赶了五百字的论文，晚上六点半准时携庄恕抵达衡山路的辉哥海鲜火锅。
一个星期过去了，那人的眉毛应该长得差不多了，吧？
酝酿了一个下午的开场白最后没用上，季白临时有任务来不了了。李熏然在电话里反复强调，三哥真的不知道要请他吃饭的人是谁，真的是临时抓差，干我们这行的，身不由己啊。赵启平说那你自己来吧，我们都准备点菜了，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李熏然在那头嘿嘿一笑，赵启平就明白了，这小子今天晚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一句“我已经好多天没有接过凌远一起下班了”酸的赵医生直想出门右转去挂牙科急诊。
庄恕很好地收敛了自己的失望情绪，弄得赵启平只好把“老谭自己在家瘸着脚丫子等我呢”给生生咽下去了，得，点菜吧，好歹陪老庄把饭吃了，否则教授混得也太凄惨了。
赵启平到家时已经九点半了，他一路上踩着超速线，搞得精神有些紧张。最近是太累了一些，等论文发表了就可以松口气，另外，他心里已有决定，只负责帮庄恕组这一次局，俩人搭上线就行，成不成的就在人家自己了，以后，绝不要指望他陪榜搞什么朋友聚会创造机会啥的。太累。
他怀疑自己这一天用眼过度，用力眨了几下才敢确定窝在谭宗明心口下方的那一坨，是什么东西。
一只猫。
竟然是一只猫。
谭宗明不喜欢猫，也不喜欢狗。说得准确点儿，但凡长毛的，他只能接受“人”这个物种，若论喜欢，他大概只真心喜欢赵启平，胡撸小赵医生的头发，是他表达的一种极大亲密。谭宗明有轻微的毛发恐惧症，从小对长发美女就敬而远之，长长的发丝让一种不舒服从视觉传递到心和胃，一个激灵过后他已退出十丈远。所以赵医生对他有一个诊断，虽然年轻时经常泡姑娘，但你应该是个天生的同性恋者，你对女性许多天然的符合历史传统审美的形象都很抗拒，比如长发，比如大胸。那个时候，谭宗明听着他发表类医学观点，侃侃而谈，在俩人的床上，觉得十分有趣，但他那一刻更想啃咬这人的臀峰，肉质弹牙，不过他得忽略那股隐隐的腥膻味，不久之前他自己给留下的。
猫比人更警觉，先一步睁开了圆圆的眼睛，打量着赵启平，怯生生的很无辜，细若游丝的一声喵呜，可怜兮兮。这是一只幼猫，营养不良的瘦弱，受到过惊吓还未愈的感觉。
赵启平俯身蹲在沙发前，向它伸出手。小猫犹豫了一下，颤巍巍地伸出前爪，小小的肉垫搭在他掌中，软软的触感，却让他在心里抖了一下。谭宗明一直在为他改变，各种细节上的改变，而他自己也是一样。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可能生活原本就不应该用所谓的好坏来评判。只要是自然而然的，便是好的吧，强行拼凑不管对于任何一种关系，终归是要不得的。
“回来了？”谭宗明醒了，确切的说，赵启平进屋的那一瞬他就醒了。他对味道和气息都敏感。
“哪来儿的？”小猫收了爪子又卧回谭宗明的肚子上，那个地方很暖很厚实，适合当垫子用。
“不知道，在花园里捡的，当时小家伙都快饿晕了，走不动了。我就给弄回屋里了。”
“可能是附近野猫的小崽儿，身上可能有寄生虫，至少跳蚤很难说。先别往身上蹭了。”
“已经请兽医来家里看过了，小家伙很干净，医生还给消了毒。说等养壮实点儿，再送去宠物店洗个澡。”
“真要养啊，你不是不喜欢猫嘛？”
“不请自来，说明有缘。我是不喜欢猫猫狗狗，可我喜欢它呀。”这是什么诡辩。
“我来照顾它，平时不用你操心。”赵启平把小猫从那人肚子上抱起来，引来了一声貌似不满的喵呜。
“那当然，以后你下班就得赶紧回家，我可不负责喂它。”
赵启平听出了一丝异样，还说没吃醋。
“只是最近忙一些，几件事赶在一块儿了，很快就好了。论文就快写完了。”
“五天没有在家吃晚饭了，嗯，其中有三天是跟庄教授一起吃的吧。”
还真是，他不提，赵启平自己根本没太在意。朋友，房东，同事，保媒拉纤的，这么多身份混在一起，没连吃五天已经不错了。
“不是说不吃醋吗？”
“哎对了，家里醋没了，周末咱俩去超市买吧。”
“你，去超市？”
“嗯。”
“咱们家是要破产了吗？”
“要是破产了，小赵主任会养我吗？”
“当然不会。”
“这么无情？”
“我想想啊，如果，你在家里有点用处的话，我可以考虑养你。”
“比如？”
“比如，你替我给它铲屎。”
小猫累了，明天让它好奇，它想着快点儿到那个“明天”，而且它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以及为什么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发出了嘬嘬的吧唧声，像它生下来第一次吃饱肚子时自己的嘴发生的声响。不过它下午吃得很饱，现在一点儿也不饿。它要睡了，睡觉真好。
谭宗明还是失算了，他暂时没有让赵启平反过来养他的困扰，但铲屎的活百分之百归了他。小喵就喜欢他铲屎时的专注，非他铲过的猫砂盆不拉。因为这种默契，它就暂时原谅了这个大头给自己起的如此草率的名字，小喵~~
如果你会开锁——凌李
家里客卫的门锁坏了，关上了就从里面打不开，必须从外头拧一把才能开开。李妈妈来家里给俩人送吃的的时候发现的，幸亏当时李熏然在家，才没搞得老太太被关在里头出不来。知道他俩忙，事后还追了个电话叮嘱快点找人修。可这卫生间平时没人用，一来二去又给忘了。
凌远看着自家厨房里攒的外卖袋子和一次性食盒，惆怅就止不住，这得吃进去多少添加剂啊。可也没办法，熏然最近很忙，俩人好久没一起吃顿踏踏实实的晚饭了，说好了今天晚上过来接自己下班，还想着运气不错，下午的手术站得腰都直了，至少晚上不用开车了。谁曾想小孩儿路走了一大半，又被队里叫回去了，说之前跟的一个线索有了突破。
李熏然回家的路上给凌远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估计临时有大手术或者紧急的会诊叫他。其实没有什么急事，他还没吃饭，想着顺便买点带回家吃，问问凌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虽然联系不上，可也不能不管呀，李副队只好打消了对香辣鸡翅的冲动，打包了一份窝蛋牛肉粥，外加两张手抓饼。
凌远竟然在家呢，鞋架上放着他早晨穿的那双皮鞋，拖鞋不见了踪影。
“凌远！”他跑到书房去找人，没有。卧室的灯也暗着。那人的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躺着。
“熏然，我在客卫里，被锁在里头了，快给我开门。”瓮声瓮气的答话隔着实木门，从门缝里硬挤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李熏然在门外头笑得直不起来腰，“你没事跑客卫里干嘛？”
“我修锁来着，谁知道今天晚上过堂风这么猛啊。”
“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赶紧给我开门。”
“凌院长，给你开门有什么好处吗？”
“小混蛋，别闹了，快开门。”
“不要！先谈谈条件。我要吃麻辣烫，我要吃烤冷面，我要吃……”
“不行！小摊上的东西一律不许吃！”
“那你就搁里头呆着吧，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叫我。哈哈哈”
“李熏然！”
李熏然敢对天发誓，他不是屈从于凌院长的淫威，他对于小摊美食的渴望并没有被轻易击垮，他真的是因为听出凌远的嗓子好像是哑了，厕所里的水可不能喝。
难道是打开方式不对？
左转右转，外加前后咣当了几下，这破门就是打不开。“等着啊，我去找钥匙。”
“在书房最右侧柜子里，打开，抽屉第三层，有个塑料盒子，里面都是家里这些门的原配钥匙，上面贴着门的名字呢。”
“知道啦，我还不知道家里备用钥匙放哪儿啊。”李熏然吐了吐舌头，他早就忘了，正愁不敢开口问呢。
可钥匙竟然也打不开。不知不觉，门先生彻底罢工了。让你们不早点修理我！
“给开锁公司打电话。”
“哦”
门先生不仁，可李先生不能不义啊，关键是，他真踹不开它，这门太结实。
开锁师傅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还是乐观估计。
“你吃饭没有？”
“吃了，我在医院食堂吃的，你呢？刚才电话是你打的吗？三个？”
“是我，我在路上买晚饭，想问问你吃什么。我买了粥，还有手抓饼。”
“那你快去吃吧，别饿着。”
“不要，我要在这门口陪你。”
俩人对着门缝撅着屁股说话的样子真的很滑稽，幸亏谁也看不见谁。
“去，搬个凳子，坐在门口，边吃边聊。”
好主意。
李警官搬了个椅子，还有一个小马扎，把饭放在椅子上，自己坐马扎上吃。
“今天晚上本来赵启平约了我和三哥吃海鲜火锅的，结果三哥临时有任务，没去成。”
“你不是说来接我下班么？合着被人家放鸽子了才想起我来了。”
“嗯，盒盒盒，可我这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助人为乐。”
“你又和赵启平干什么坏事了？哎，季白什么时候认识赵启平的？”
“之前一块儿吃过一次饭。他俩不熟，全靠我才能保持邦交，所以，今天吃饭必须得叫上我，我也不想去，可这不是为了帮老赵吗。三哥来不了，我马上就推了这饭局，海鲜火锅啊，很贵的，毅然决然地要向你狂奔，结果，又被叶队给薅回去了。你说这能怪我吗。”
“赵启平找你干嘛？”
“盒盒盒盒，这事老来劲了，盒盒盒盒”
“别笑，好好吃饭，再噎着。”
“老赵一同事，从美国回来的一大专家，大教授，在急诊给三哥缝伤口，顺手把三哥眉毛剃了一块，哈哈哈哈哈哈，把三哥给气得啊，据说差点把那人给揍了。”
“哪门子专家在急诊给人做缝合啊，别胡说了，这赵启平越来越不靠谱，谭宗明也不管管。”
“真的是专家，心外科的，还挺有名气的呢。从洛杉矶来的。”
“庄恕？这人是不是叫庄恕？”
“哎，对对，是姓庄。你也认识？”
“见过。他，他怎么会在急诊给人缝合啊？再说了肯定是伤口被眉毛挡住了才会要刮掉再缝的，这季队长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医生做的没错啊。”
“没错？可他把人家另外一道眉毛也给刮了刮，搞得三哥跟整容了似的，成天戴个帽子，盒盒盒盒盒，笑死我了。”
凌远也忍不住笑了。这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庄恕啊。
“少吃饼，多喝两口粥，没凉吧？”
“没有，温度正好。哎，这周末该回你们家了，那保姆做的饭也太淡了，我能自己带瓶盐吗？盒盒盒”
“中午去吧，我跟我爸说一声。晚上还是回家看看爸妈，我下礼拜可能要出差。”
“啊，我晚上还想让你陪我打DOTA呢，我这老是不指导你，你都该退步了。”
“先回家看爸妈，回来再玩不行吗？回去别跟妈说我被锁厕所里了啊，要不你又得挨骂。”
“不是我，是我们。盒盒盒盒”
“修锁的任务分明是交给你了，你这赖着不干，才出现了今天的意外事故。李熏然同志，你得好好反省，不要老是想着玩游戏。”
“你再叨叨！再叨叨，待会儿开锁师傅来了我不给他开门哈哈哈哈”
“小混蛋，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开锁师傅终于来了，李熏然百米冲刺似的去给人开了门。锁里的弹簧断了，师傅把锁拆了，给换了个新的，李妈妈交办的任务解决了。
“你也喝点粥吧，我拿微波炉给你热热。”李熏然笑得一脸腻歪，凌远忘了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舌头伸到小孩儿嘴里去尝了尝今天那份粥的味道。
“喝吗？”
“喝，你喂我。”
“连个锁都不会修，还要人喂。盒盒，凌院长脸够大的啊。”
“好好好，我喂，喂还不行吗？”
眼神威慑，还是好使的。
“要用嘴喂。”
“好~~我的院长大人！”
“待会儿，我再，喂你…”
“我已经吃饱了…”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