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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赵】【爱情是狗娘】【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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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

幕絮: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烟花会谢,笙歌会停,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倾城》by 黄伟文

 

 

37. 

赵启平在家的时候比从前安静了不少,谭宗明在感觉之外又认真观察过才下的结论。正如两人都分别预料到的,方志缘和徐宛之和平分手了。让安迪头疼的事再次发生,小方的辞职意味着她要开始又一轮的面试。而面对谭宗辰的认真发问,赵启平只能收起坦诚,说他也不知道竞男为什么要去深圳发展,大概是有更好的工作机会吧。

 

台风过境,路面上却干净得要命,谁都不想提心里的狼藉一片。

 

 

从佘山别墅回来的那个晚上,老谭担心小赵会失眠,从酒柜里取了瓶威士忌。两人端着酒杯,相互看看,叹气是不合适的,终了谁也没说话,仰脖灌下去。赵启平不明白谭宗明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起来要喝酒,那感觉怪异得如鲠在喉,却又完全找不到任何语言去表达或者宣泄,他倒是想醉一醉,可想到明天一早,又只得打消了念头。谭宗明本想等赵启平入睡后自己再睡,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所以动作十分生疏,他环住赵启平,把他揽向自己,用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那节奏太舒缓,自己不知不觉先睡着了。对于谭宗明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艰难的晚上。他不知道的是,乖乖贴向他的人其实一直没睡,当他的拍抚停下来,呼吸也随之沉稳下去,赵启平便起身离了床。想了想,还是把酒又拿了出来。

 

谭宗明有霸道的生物钟,他五点半醒来,发现身边人不在,被窝都是凉的。

 

赵启平蜷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他脚步声就睁开了眼。他突然有些恼火。

 

“屋里睡去,待会我叫你。”

赵启平坐起身来,说“我去洗个澡。”

“上午请个假吧。”

“不用。”

 

谭宗明把跑步机的速度调快了一档,跑了十分钟,又调快了一档。胸口和腋下很快汗湿了。等他跑完步,赵启平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要出门的装扮。

 

“这才几点?把早饭吃了再走。”

“不吃了,我回趟学校,买点东西。”

 

赵启平站在沙发与跑步机中间,呆立了片刻,才朝谭宗明走过去。撩起他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抬手抹了他额头一把,全是汗。

 

“我去接丸子下夜班,有些话要跟她说。”

“启平,她得自己面对。你替不了她。”

“我知道。”

 

谭宗明扭回他行将的转身,吻了他的嘴。赵启平笑了,虽然幅度微小,也顺势回吻了他一下。气氛终于暖了些。

“家里有感冒药吗?”

 “感冒了?”赵启平条件发射式地去摸了摸他额头。

“早上醒的时候觉得有些冷,可能被子没盖好。”

“有,那我给你拿,洗完澡要是打喷嚏,就喝点热水,不行先喝袋感冒冲剂。”

“嗯。”

“不舒服的话,打给我。”

“没那么严重。晚上早点儿回来,我们早点休息,睡一觉就没事了。”

 

赵启平忽然意识到,他是在埋怨自己,也是在提要求。

+++

 

六院没什么变化,停车位不像第一医院那么紧张。赵启平在肝胆外科病区值班室截获了刚办完交接班的徐宛之。他车上有个车载保温柜,保冷保热都可以,是德国货,还挺好用的。徐宛之坐在副驾驶上吃着热腾腾的二食堂糯米包油条,又称粢饭,喝着她喜欢的甜豆浆。吃饱喝足了,把袋子和杯子收拾停当,再用老赵递的湿巾擦擦嘴擦擦手。

 

“一大早的,干嘛?我们把台湾收复了?”

“把你手机给我。”

“干嘛?”

“给我。”

赵启平用自己的电话拨了她的号码,只见屏幕上明晃晃三个字“赵半爹”。

“干嘛啊,还给我!谁叫你老是那么啰嗦的。”

“你给我记住,以前,现在,还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呢。我都会在。”

徐宛之牙齿轻咬了下嘴唇里的肉,低头笑了笑。

“听见没有?”

“听见啦。”

“我先送你回去。”

“你不上班了?不顺路。”

 

敏慧如她,当时就有了预感。赵启平这家伙,也就出去骗骗那些不打算再见第二回的姑娘小伙,机智得妙趣连篇,特别会玩的样子。可要是走不进他心里,要到的那个手机号保准永远没人接听。读研期间赵启平有两个手机号,一个移动一个联通,联通那个号在和谭宗明确定关系后就弃用了。赵启平从来不骗徐宛之。他的一颦一笑,其实也骗不了她。打他们认识那时候就是如此。

 

下午三点多,赵启平在小区门口堵住了方志缘开出来的车,徐宛之就坐在副驾驶位上,后座上有她的一件行李,后备箱里还有一个箱子。似乎谁和谁之间都不再有话可说,只是搬行李。

 

“保重。”方志缘对徐宛之说。宛之点点头,说你也是。

 

方志缘原本可以沉默,因为赵启平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他,可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一句,因为那是一句真心话。“赵启平,不要拿着残忍当作善良。”说完回到自己车里,掉头又开进了小区。

 

“你是一直都没离开吧。”徐宛之望着窗外,路间的绿化带花开得已经很盛。

“这种人,分了是好事。”

“你这是往哪儿开啊?”

“你出租的房子,租户又不能马上腾出来,总得给人家几天时间。先住我嘉林花园那套房子吧,上午我找人打扫了。东西都是齐备的。”

 

徐宛之想要“抵抗”一下的,但眼泪先不争气的流出来了。赵启平拉过她的手,捏在自己掌间,“要哭就好好哭”。

 

晚饭叫了外卖,仿佛回到了读书的时候,在宿舍里吃外卖,三份东西相互混着吃。吃完,丸子就催他回去,戏称自己昨天一夜没睡,搞了两个抢救,今天又折腾一天,想干点啥比如撞墙也没力气,何况你知道我的,多愁善感不是我们这种糙汉的风格。赵启平似乎习惯性地喜欢揉她头顶,虽然宛之也没有那么矮,“行,那我走了,有任何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了。”

 

 

赵启平觉得她算是初步过了这一关,彻底消化当然还需要时日。人这一辈子总要遇到错的人,早点遇上也是一种幸运。可宛之岁数也不小了,思及此处,他禁不住又叹气。忽然想起方志缘下午对自己说的话,当时顾及丸子的情绪,也没理对方。虽然昨天晚上谭宗明的做法是有些不管不顾的冷酷,说残酷当然也行,不过也轮不到他姓方的去指责,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数吗,什么东西。心里一时愤恨,并线时脚下刹车就踩得狠,引得后车一个劲按喇叭。他懒得理会,加大油门,顾不得超速与否,向江边的高级公寓区开去。

 

此时,难得在家里吸烟的谭宗明,刚刚点上第二根。下午安迪告诉他,方志缘辞职了。他知道赵启平今天应该没去上班,去做什么了也大概能猜到七八分。谭宗明想,如果安迪遇上同样的事自己要怎么做,经过一番认真的分析,他觉得给她找点儿之前没做过的项目刺激刺激,可能是最好的办法。小赵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感冒发出来没,因为还没洗手,只得用脑门去贴了贴他脑门。一下子,把谭宗明方才酝酿了半天,想劝他的话,全都顶回去了。这个习惯了用九曲黑心肠应付八方玲珑假面和各种明枪暗箭的成功“资本家”,忽然想好好跟自己的爱人撒个娇,虽然他不太擅长。小赵应他要求又抱抱又亲亲,脸上的神色却是疲惫又疏淡。他还是太年轻,自我意识太重,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谭宗明想。

 

+++

 

谭宗明突然变得很忙,赵启平听他简单说了一耳朵,晟煊有了新的收购计划,而杏林分院也终于要瓜熟蒂落。作为民营股东方的代表,谭宗明顾不上倒时差,在飞机上换好了一身行头,直接坐车去了开业典礼的现场,他刚从美国出差回来。秘书准备的讲话稿他扫了几眼,觉得太复杂,在车上拿笔改了几句。

 

凌远和谭宗明,双双出现在当晚的新闻上。他们似乎有着极为相似的气质,强大的磁场没有彼此冲撞而是相得益彰,锐利,高端,让人仰慕同时感觉到距离。杏林分院的凌远院长在致辞中谈及医疗体制改革,医疗服务的市场化需求和医生职业发展的必由之路,谈及矛盾,也剑指理想,谭宗明则由晟煊作为一家民营企业对大健康产业的展望切入,提到人们对幸福生活的不断追求是一切发展的动力和根源,他最后以“勠力同心,砥砺前行,共创杏林美好未来”作为结束语。作为本市第一家公办与民营合资的医院,这个开业仪式圆熟稳重又处处透着勃发的锐气,身处其中就有鲜明的感觉,这里是不一样的。站在台下的赵启平深深地感觉到了。

 

 

佘山别墅终于整体完工了,达到了能够拎包入住的标准。收房的时候,赵启平露出了近期难得一见的笑容,显出了久违的雀跃。可谭宗明问及什么时候正式搬过来时,他又说不着急,再等等。别墅里有很多间客房,朝向好景色好的都固定了对象,在内装上考虑到了对方的特殊化需求,能不能真正派上用场倒不一定。

 

要说方便,赵启平当然喜欢现在的住处,虽然也透着金钱的罪恶气息,但人来人往,烟火气不灭。单位、朋友、火锅店,都近在咫尺。他在小区附加的便利店买烟和口香糖,最近烟抽得有些勤,无意间扫到了杂志架上的一张面孔,他每天晚上会对着他说晚安的那张脸。在路上边走边看,烟灰部分点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部分也无可避免的飞到了地上。这是一篇关于晟煊董事长的专访,晟煊在资本市场大展拳脚,参股的杏林分院正式运营,首月就取得骄人成绩,又一举并购红星集团,股票大涨,最大股东谭宗明的身价来了个三级跳。

 

红星?赵启平以为自己看错了,站在十字路口,反复确认了其间的细节。而徐宛之的电话忽然打过来。

 

“老赵,六院有一个支援内地医疗建设的项目,上个月招募志愿者,我报名了,今天通知,选上我了。去,云南昭通。”

 

那是赵启平一辈子不愿意再想起的地方。可是他怎么也忘不了。

+++

 

 

徐宛之就静静地窝在阳光下的懒人沙发上看着赵启平对自己发脾气,好久没见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连珠炮似的。末了放下句不行,气鼓鼓地甩手走了。

 

李睿晚上去健身房没有第一时间接到赵启平的电话,等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才注意到那个未接来电。赵启平问他肝胆外科有没有编制能接收一个人,李睿坦诚地表示,自己当然是愿意,只要对方能干活,但大外科内的人事问题,凌远也只是第二关,现在第一医院炙手可热,进人可比以前难多了。谭宗明在一旁看手机,分出一只耳朵听赵启平讲电话。

 

“谁这么不开眼,托你帮忙找关系?”谭宗明笑着问他,他已经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我们赵医生清高,不是那种走后门拉关系的人。我没说错吧。”

“你说错了!我这次就是要走后门。明天我就去找凌远。”

“到底什么事?”

赵启平重重吁了口长气,“我想把宛之调到第一医院肝胆外科来,跟着睿哥,横竖都有人能照应。”

“你有没有想过,人家需要你这么照应吗?小赵。”

“你知道她要干一件什么蠢事吗?她要去援边,我当然不能让她去!”

“援边怎么了,只要她愿意,出去锻炼锻炼有什么不好吗?”

赵启平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场对话。转身去了厨房倒水。

 

“启平,你不应该干涉她的私事,徐宛之有权决定自己想做的事。”

“她心里难受我知道,她想换个环境我也能理解,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其实让谭宗明出面找第一医院的领导应该是最直接有效的,可赵启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出这句话,仿佛这样一个请求是一道鸿沟,他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

 

谭宗明不愿做那个捅马蜂窝的人,趋利避害的道理谁都懂。

 

“小徐为什么想离开一段时间,你想过没有?启平。”

无法愉快,乐竞男的脸一下子闯进他脑海里,郁静冷淡的表情,让他不由地火起。他没有开口作答。

“你觉得是因为和小方分手?”

他还是不吱声。

“并不是。她要走,是因为你。”

赵启平从盯着地板转而向盯着他的脸。

“你以为你一直以来都是在帮她?其实你是在害她。她喜欢你,她这么多年一直喜欢你。你只看见严星喜欢她,却看不清她喜欢你。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装傻。后来我发现你还真不是,你是真傻。”

 

那层窗户纸,哗啦被谭宗明这么捅破了。一时间,赵启平不是惊讶,不是恍然大悟,都不是,他的心很疼。他们的城市不大下雪,研二的寒假,结伴去哈尔滨看冰灯。松花江上,赵启平和严星分别拉着徐宛之的左右手,拖着她在雪地上跑,笑声隔着围巾依旧像欢悦的铃铛响。江面上的雪多被踩的乱七八糟,好不容易发现一块处女地,莹白无暇。老严说要画个黑猫警长,下手之际,扭头嘿嘿一乐,说自己不会画画。丸子就地一蹲,差点儿把严星挤个屁股墩儿,摘了手套,挥指写了三字,三剑客。赵启平也蹲下,在一旁的雪地上划拉,不知道写的什么,因为立马抹掉了。回去的火车上,上中下的硬卧,老严高风亮节爬了上铺,说就图赶紧睡觉,脸都没洗。赵启平和徐宛之在下铺坐着,窗外漆黑一片,火车咣当咣当的。“我还是忘不掉他,你说这是为什么呀?”赵启平也不说“他”是谁。“忘不掉就不忘呗,藏在你心里头的,谁还能给你抢走不成。”“可我心里难受啊。”“那说明你还活着。”“滚蛋。”“我陪着你活。”

 

 

“徐宛之心里放不下你,不管她和谁在一起,她心里始终有你。你对她越好,她越放不下你,你以为她身边的人会没有感觉吗?”

 

不要把残忍当作善良。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句话,方志缘不是在说谭宗明,而是在说自己。

 

“赵启平,严星的死不是你的错,那是场意外。徐宛之她是你的朋友,你的知己,你的闺蜜,什么都行,但她不是你的责任。你以为是帮别人也帮自己解脱,其实是更大的束缚。”

 

“让小徐去吧,虽然这种方法肤浅,非常形式主义,但她总得找条路往前走。其实宛之比你坚强,她不是个虚无缥缈的人,她一直在努力跟心里的感情和平共处,她也会找到那个合适她的人,合适的人不一定是所谓最爱的人,不要把执着理解地太过浅薄。你应该做的,就是祝福她,放开手,让她自己选择。”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飘着细雨的清晨,一具担架朝着自己的方向行进,煞白的布单。他还在发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可他并不是冷。父亲对母亲说,经过此事,启平一下子就成熟了,以后什么事情他都能看开了,我们也只能这么想,心里还好受些。可母亲却摇摇头,说未必,他太年轻,如果这么小就什么都看开了,不是好事。人要是自己都懒得跟自己折腾了,也就没多大意思了。

+++

 

医院给统一安排的卧铺,赵启平送宛之去火车站,他们都是很久不到这个地方来了。

 

丸子一路上叽叽喳喳,显得很兴奋,还检查了两遍自己包里带的扑克,说路上要组织打拖拉机。赵启平提醒自己要笑,可他老忘,想起来就突然笑一下,那样子怪吓人的,可徐宛之心里都明白。

 

注意安全之类的嘱咐不必反复讲了,所以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赵启平原本以为丸子会把那盆雏菊托付给自己,但她没有,她也没提到底交给了谁。

 

“丸子,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觉得我和谭宗明,是一路人吗?”

徐宛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语塞。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没关系。”

“什么叫一路人啊?”

“别跟我绕。”

“你和他不是一类人,但你也不会爱上一个和你自己一样的人。”

“是,我和他不是一类人。”

“为什么想这些?别的我不知道,但谭宗明,他很爱你。一开始我还以为,他那样一个人,不会太把爱情当回事的,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他比其他人更重感情。”

“他重感情?”

“他是对你重感情,对别人就不一定了。你们之间出什么问题了?”

“如果能说的出来是出了什么问题,大概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赵启平,任何时候,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伤害谭宗明,那样他不会原谅你的。爱情,糊涂点儿没什么不好的。你听我的,别老瞎想。”

 

 

徐宛之让他就送到进站口,可他死活不同意,站台票已经取消了,他买了张到苏州的票跟着进了站。

 

火车就要开了,他得下车了,他知道这以后,以后的以后,都不能再用原来的心对待彼此了。即便再相聚的日子并不遥远,可这场离别终究不可逆转。拥住的一刻,眼泪还是落下来。

 

“对不起,这么多年……”赵启平在她耳畔轻声说。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遇上的,最好的事。”她完就把他推上站台。随着一声鸣笛,车门恰好开始缓缓关上。

 

赵启平哭出来,看着徐宛之渐渐消失不见,是拉远的距离,也是模糊的视线。他说不清,眼泪是为了她,他,他们,还是什么别的,也许都有。离别的意义,无需抽丝剥茧地分析,就像很多事情一样,想要辨析,却更加纷乱。

 

只有眼泪是最真实的,不用去感动谁,自顾自地流着,给他谁也给不了他的安慰,和重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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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以后,以后的以后,可能再见不到,你了,只是那时候,极不愿意承认,这念头。于是你转身后,转身了以后,那背影在这么多年以后,还能够鲜活的,在我的眶眶中微微颤抖,微微颤抖……

这是黄磊老师的一首歌,叫背影。

没有实现过的爱情,也是爱情,依旧摧人心肝。

写完了心情不老好的,又是阴天,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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