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宝贝兔

齐勇亲妈
我永远爱楼诚❤️

【杜霖】【皮囊】【31】

杜见锋:请称呼老子“俗语大王”

一霖啊,你不是一般人,你真得特别勇敢特别可爱,另外乌云你悠着点骑,往后我还得还给我们家勇崽呢

另外,你俩步调真是一致,一急就“咣当”,是一家人无误了


31.

许一霖做梦也没梦到过自己持枪威胁别人的场面。然而这正是他此时此刻在做的事。他不能承受乌云被这个长着一双三角眼的村汉抢走的风险,不管是在情感上还是现实的需要上,许一霖必须保护好他的马。

村汉似乎不信那是一把能打响的枪,他恶狠狠地盯着许一霖的眼看,没有退缩的意思,手依旧拉着马的缰绳不放。许一霖也回瞪着他,眼睛眨都不眨,没有什么凶相可言,却流露出骇人的坚定。更重要的是,他的手异常得稳,手枪端指着,在对峙的时间里纹丝未动。

村汉的眼神不知不觉软下来。

许一霖大吼了声“放手!” 那人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大步,手也松开了。他迅速地上了马背,转眼间就跑远了。

问个路差点惹上一身事端,这让许一霖内心十分沮丧。他不想回忆那杀人的场景,因此并不希望自己频繁地掏出枪来保护自己。然而不得不说,对着这把柯尔特,他愈发感到得心应手起来,这给他带来巨大的安全感。

 

走了两天,问了无数次的路。许一霖着实感觉到了晕头转向是个什么滋味。各地的农民大多安于一隅,邻村怎么走还能说个大概,再远的也就不晓得了。他自己只知道个大概的方向,但实际走起来完全无法按照一个简单的方向执行。总不能穿墙吧,总不能跳河吧,总不能在遇见岔路的时候下马扔鞋决定走哪一条道吧。都不能。

他沿着之前问的路走了小半天,遇到那三角眼的村汉,那人竟张口就说他完全走错了,应该是另一个方向,煞有介事随手一指。许一霖有些慌,他下马想与那人进一步询问讨教,却立即从那对三角眼中读出了异样。

 

 

杜见锋说过“獐头鼠目三角眼,不是奸邪也不善”,杜见锋还说过“三白眼的多半儿没善根”。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搜罗了那么些损人的话,扯起来一套接着一套。

许一霖反驳说不该以貌取人。他心里忽然有个疑问,藏不住,立马就要说出来:“杜见锋,若是我不长这个样子,那天,你还会救我吗?”  哪天啊?当然就是抓奸细的那天了。他们初遇的那一天。

“那你长什么样子?”

“嗯,比方,比方说我长得和毛大哥差不多。”

“啊呸!你再投一百回胎,也变不成他那德性!”

“杜见锋!”

老杜敞亮地笑了几声,“你要是长那副丑样子啊,”他坏笑,“我一脚把你踹进河里,连审都省了。”

许一霖有些失望,他垂下头,不再说话。杜见锋把他搂进了怀里。

“生气了?”

许一霖不理他。

“谁不是先看一张脸啊。要是我长这样,” 说着,那泼皮便斗上了鸡眼,下巴连带着嘴岔子歪向一侧,还吐着舌头,“你能看上我?”

许一霖气恼自己忍不住笑。

“你呀,你别得意,也就是我看着你好,换个人,说不定就喜欢毛利民那号的,看见你这长相就要把你踹河里呢。这就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杜见锋刮刮他家“萝卜”的鼻梁。哎哟,真是个天下无双的标致萝卜。

“那我要是变丑了呢?那你要是遇见更好看的人呢,你说不定更喜欢呢?”

“你把我老杜当成啥人了!”杜见锋忽然虎起一张脸,眉毛竖着,眼睛瞪着,也不说话了。许一霖被他镇住了。

“孔明先生都说了,丑妻是一宝。哈哈哈哈哈~” 这混蛋笑得贼兮兮的,“糟糠之妻不下堂啊。”

  许一霖这才知道又被他戏耍了,气得直扯他腮上的肉。杜见锋却收起了不正经。

“一霖,我嘴笨,也不会讨你欢心。只一样,将来我要是对不起你,你就一枪毙了我,我杜见锋绝无怨言。”

“我枪毙你干什么?你要是看上别人,走就是了,我绝不拦着。”

“那行。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对我大方那是你的事,我老杜可没那么大方。”

“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许一霖这辈子只许喜欢我杜见锋一个人,一辈子都只能跟着我。你呢,不光心里不能有旁人,眼里也不能有,”边说着杜见锋边戳戳许一霖的心口和眼睛,“否则你相中谁老子就毙了谁!还有!以后我要是升官发财呢,你就吃香喝辣,不过要是老子不走运,流落街头去要饭,你也得跟着!”说完,这无赖又笑了起来。笑得还挺得意。戏谑里带着几分真。他笑着,也等着他继续闹他的小性子。杜见锋喜欢许一霖跟自己“不讲理”。这人平素太讲道理,杜见锋愿意去做那个平衡因子。

“杜见锋,要是有一天你落魄了,我养你。我可以去小学堂里教书,还可以兼职代人写书信,我们饿不死,我不会让你去街上要饭的。”

……看来许门杜氏也算是终身有靠了。杜见锋把大脑袋往许一霖胸口一埋,安安静静。

 

另外杜见锋还说过,男人要想讨饭吃,最好找女人,大姑娘小媳妇婶子娘老太太,哪怕是个梳髽鬏儿的女娃娃,都多半能成功。这话许一霖也记住了。

 

 

 

在一户院墙勉强齐全的庄户人家,许一霖终于吃上碗热粥,稀是稀了点儿,但喝着舒服啊,此外他还吃了个窝头。他脑子转得算是快,掏出些钱问那位婶子要了些干窝头,还要了些喂牲口的豆饼。老太太说用不了那么些,可许一霖也没零钱,他坚持把钱放下了。对方操着当地的方言让他留宿一晚,老汉和儿子就快从地里回来了,你也好歇歇脚再走,可他没答应。这既有赶时间的考虑,也有其他的思量,也不是信不过这位大娘,只是不想冒任何多余的风险。

 

睡觉确实是个问题。但晚上他不敢行路,怕走错,再说了乌云也需要歇脚。可怜许一霖不敢睡,夜里又冷,他只得找个避风的地方,缩在乌云腹下将就眯一会儿。

而连续的骑马赶路才使得许一霖尝到了这种交通方式的苦处。且这苦处还是难以对外人言的。他只觉大腿根被磨得生疼,屁股上的肉酸麻得碰不得,顺带着整条腿都难受得要命。后来他只得骑一会儿马,就下来走一会儿。可这又导致了新问题。他的一只布鞋走坏掉了,糟糕的是,骑着乌云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他也没注意,发现的时候脚上只余下一只说不清颜色的布袜。不过他的运气真是好,在去一条小河边饮马的时候,他发现一块长条状的石头片儿,薄厚正好跟鞋底子差不离,面上还挺光滑。许一霖把那石头垫在自己左脚脚底板下,诶,长短还挺合适。他扯下腰带,三两下绑扎了个结实。裤腰没事,掉不下来就行。他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忍不住笑了,挺好,不是鞋但胜似鞋!

许少爷还有一个隐秘的发现,河边的大块的圆溜溜的鹅卵石,其实可以当手纸用……

 

哪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若是真克服不了,大不了绕道走。再不济,蹲下等会儿总行吧。

不过许一霖可不想蹲着,主要是他蹲下就有点站不起来。哎呦,屁股太疼了。以后可不敢嚷嚷着要骑马了。原来骑马是这么恐怖的一件事情。他摸摸乌云的鬃毛,苦笑不已。疼也得继续骑马,骑马快,走着太慢。他不能慢,再慢,他的心就要被想念撑破了。

 

 

 

那一刻,日头不高也不低,不太刺眼还算温柔。当他远远看见阜州的城门楼子却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目的地时,许一霖坐在马背上,满脸的龇牙咧嘴,甚是寒碜。按照上一个指路人的指点,他应该离阜州还有一百来里路呢。听了这个数字,他心都凉了。窝头吃完了,豆饼也没了,身上只剩下些碎金,想跟那指路的人换点吃的吧,人家还不同意,说他那金子一看就是假的,还骂他不厚道,许一霖实在懒得辩解。不过话说到最后,那人给他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阜州被国军夺回来了。他抱着乌云的头,悄悄哭了一小会儿。杜见锋会没事的,杜见锋一定是好好的。

他浑身的土,脸上全是泥,有无意间蹭的,也有他自己故意抹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最可笑的是,左脚的布袜也丢了,光着脚缠着腰带踩在石头片子上。他无法正着身子坐在马上,不时地试图扭动身体,想找一个能稍微缓解疼痛的角度。这一切通过望远镜再回到城门楼上巡逻的王文静眼里,简直成了奇观。哪来了个嗞毛黑脸怪啊?扭哧扭哧那是在干嘛呢?军事重地附近,能不能严肃点儿。

王大夯眯缝上眼,用力瞧着那马背上的人,越使劲就越眼熟。他的余光扫见身边的人突然举枪,夯子眼疾手快夺下那步枪。“不能打,不能开枪!开城门!”他喊着,飞快地跑了起来,原来这坨子跑起来这样敏捷,难怪打仗的时候死不了。

 


许一霖见一胖坨子从城门里冲出来,吓了一跳。一声“许先生”瞬间把他的魂儿摁到了结实的黄土地上。

“文静!”他激动地大喊。他翻身下马,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被大夯扶住了。

“许先生,我就知道是你!”

许一霖忍不住眼里泛上了泪花。亲娘啊,老天爷啊,赵子龙关云长诸葛亮啊!这是到了阜州呀!

 


“杜见锋呢?”许一霖的语调里竟带着一丝豪迈。他没有近乡情怯的扭捏心思,在他的心里全是明媚灿烂的阳光。春桃要开了。杜见锋没骗人,他们就要见面了。

“旅长吐血了!刚才好像才喊了军医去给他瞧呢…” 王文静真不是故意的,他话没说完,他的重点是后半句——许先生你来了就好了,旅长见着你一准儿就没事了!


 

可惜后半句未来得及说,已疲累到极限又受了这么一惊的许一霖,晕了过去。

TBC


来,看看更新,和许一霖一起打败“没精神”,并再次投身云吸猫的大军,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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