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宝贝兔

齐勇亲妈
我永远爱楼诚❤️

【楼诚深夜60分】【春风十里】【真的是深夜了】

 @楼诚深夜60分 

春风十里


胡八一和齐勇的日常,很琐碎大概

时间:1993年



齐勇还是挺怀念哈尔滨四月初的时节仍是有些烫手的暖气管子的。北京的春天总是忽冷忽热的,不好好朝着一个方向使劲。一刮起大风来,常卷着黄土和沙子,揉得那些海棠春桃啊,花瓣霎时就不像个样子。前天中午恨不得已经奔二十好几度去了,今儿最高又跌回十四五度,一股纯北风把之前的南风鼻子顶鼻子的给怼回被窝里去了。下午的课上完后又和学生讨论了会儿问题,小孩儿们拉他去新翻修后的五食堂吃砂锅,当然被他绕着弯地婉拒了。女学生们还是生不起他的气来。公交车提前下了一站,在街口的菜店买了些菜,正好鸡蛋也没了。见有香椿和嫩韭菜,虽然不像上午来买时的新鲜,可成色也不差,仔细在那剩下的几捆韭菜里挑了半天。他想起胡八一这周末回家时跟他老娘嘟囔过想吃烀饼。

 

在北京十来年了,因为档案里信息是未婚,学校只给分配校内的单人公寓住,不给正式分房子。齐勇老是自嘲,自己一个知名大学副教授委身于假冒伪劣商品二道贩子外加兼职神棍不说,还得跟着一块儿赖在胡八一他妈妈单位分的房子里,幸亏老太太念旧,一直住在之前的部队大院里,否则,没有否则,那场面没法想象。用胖子那话说,忒尴尬。

 

到家也就六点来钟,胡八一还没回来。齐勇换了身在家穿的秋衣秋裤,没几分钟又觉得冷,又把还没收起来的毛衣套上,才算踏实了。风还挺大呢,木头的窗户框子阵阵作响。

 

齐勇不会做烀饼,准确的说,是没做过。但他吃过,大概的方法是有概念的。不过这东西必须得热着吃,问题是那位没有固定下班时间,全凭当天现时情况以及一帮狐朋狗友是否强行勾搭,才能决定回家时间的人,谁能保证他吃了凉韭菜不拉稀。只能先把菜洗好切了,玉米面准备好,鸡蛋跟按板边上码齐咯。他自己倒是有些饿了,拉开冰箱看看,又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其实他能联系上胡八一,问问他大概什么时间能到家,自己也好决定是不是应该垫点儿干货,以及什么时候开始和面坐锅。可就是不想给那人嘚瑟的机会。黑砖头似的那老大个儿,贴在他那脑袋边上,更显头重脚轻得厉害了。还经常对着话筒一口一个“你丫别跟爷我胡吣!”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反正胡八一每回想跟他显摆自己刚买的大哥大,齐勇就拿眼白他,不就是一模拟式移动电话吗,国外都快淘汰了。想到他那副样子,齐勇便会笑起来,微微垂着头,嘴抿着乐。胡八一说他这几年越来越斯文秀气,完全不像在北大荒的时候,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有时候还要动手。

 

可这人要嘚瑟,旁人是拦不住的。家里座机响了,能是谁呢!齐勇心说,要是又到了家门口还非浪费电话费,就为通知自己一下,“我到家了,给我开门吧,齐教授”,他今儿非动手抽他不可。

 

“我今儿得晚点儿,八九点见了,你先吃饭,别等我。”

“你在外头吃啊?我准备做饭呢。”

“那你做完了先吃,给我留一口就行。”

“嗯。哎,”齐勇犹豫了下还是追了一句,“八点还是九点啊?”

“八点,半吧。”胡八一在那头打着磕巴说,周遭有零星的哄笑声。

齐勇也不在意这些,回了声好就挂了。

 

 

他决定自己先试一张,找找手感。厨房不大,灯泡的暖黄色光亮得人身上有暖意,其实是灶台上开着的火的功劳。齐勇用数学的逻辑,物理的手法,化学的配比,弄熟了第一张饼。出锅的时候,正好该开电视了。俩人最近跟着北京台看一电视剧呢,胡八一开始觉得有些怪,这观众就跟台下坐着呢,还跟着笑,这不成话剧了,齐勇笑话他老土,说这叫情景喜剧。美国人就爱拍这个,一拍拍好多年,一帮人,拍着拍着就老了。胡八一吧唧亲他一口,腻腻歪歪地说了句,你一点儿都不老。沙发便被揉搓得不像样子。

 

 

 “我母亲是一个传奇人物,在我五岁那年和我爹偷电线的时候被电死了,也算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吧……”齐勇边看边吃,一小片韭菜叶子卡在嗓子眼里,笑得直咳嗽。味道还可以,待会儿就这么整就成。

 

胡八一到家时正好赶上《不速之客》的尾巴,恨不得家门口掏钥匙时就听见里头那位盒盒的乐声。

 

“这集演的什么呀?”

胡八一在门口换鞋,抖外套,上头一层灰。齐勇也不搭理他,还在那乐呢。

“哟,做的烀饼啊!行啊你!”

电视里头观众的笑声一片,沙发上这位跟着里外呼应,片尾曲响了。齐勇这才正眼瞧他,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胳膊圈住胡八一的脖子,那人顺手把他揽住,腰上还是没啥肉。“胡八一,要是你爹妈当时给包办那姑娘,又老又丑不说,外带着眼花耳聋腿脚不利索还是个六指儿,非死乞白赖跟你结婚,你怎么办?嗯?”这人笑得一脸没正形,还教授呢。哪有一点儿为人师表的样子。

 

胡八一还没想好要怎么编,齐勇就推了他一把,说我赶紧给你烙饼去吧,你先冲个澡吧,一头土味儿。狭小的卫生间里,被热水一裹,真是舒坦。胡八一就着洗发水的泡沫揉头发,忽然觉得自己特冤枉,凭什么呀,我那也是亲爹亲妈呀。

 

 

 

入夜了,风才渐渐停了。俩人冬天里盖的那床被子比眼下盖的这个还薄些。春天就这样,说是暖和了,可冷起来一点儿不含糊,夜里犹是如此。

 

“今儿没看上天气预报。”齐勇在被窝里拧了两下腰,胡八一从背后箍着他,分明不让人好好睡觉。

胡八一胳膊松了松,让他空间大些,找到舒服的姿势,“不用看,明儿准保大晴天,温柔的小南风不超过三级,一准儿的,暖和。最高气温,也就,二十四五度上下吧。”

“你兼职预报天气了是吗?还小南风。哎,对了,中央电视台那男的叫什么来着?就是专门报天气预报那个?”

“我哪记得啊。姓宋吧,好像。”

“嗯,好像是。睡觉吧,明儿还早起呢。”齐勇往他身前又贴了贴,他习惯了,一个被窝里也不需要多大的自由地方。

 

明天终于改刮南风了,真好,土少。齐勇想着,二十四五度,是不是可以不穿毛背心了。明天再说吧,鬼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胡说的。

 

轻柔的春风想告诉窗棂自己来了,它努力不发出太大声音,因为屋里的人,睡着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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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难免感觉到拧巴,虽然最近我拧巴的次数略微有些多,想想大儿砸,便多了一些勇气。齐勇真好,老母亲深爱着他。有一句话说得好,生活里最重要的就是信赖和习惯。

PS:那是宋英杰老师,有人知道吗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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