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宝贝兔

齐勇亲妈
我永远爱楼诚❤️

【谭赵】【爱情是狗娘】【第六幕】

前一幕传送门

笔渣但粗长的更新,送给相方


情不自禁想熬过12点的那一刻,然后发条生贺 lo【病重勿救……


第六幕

本幕絮语:想得太少,心慌;想得太多,迷惘。没有刚刚好的不止是爱情,还有关于爱情的思考。不如就顺其自然,不如就随波逐流,不如就随风而去?

         完整来一遍,让缘分顺其自然,让矫情随波逐流,让想不清楚的问题随风而去。

         去他娘的,不如睡觉。

(越发粗俗的絮语……)

 

21.

今年的小龙虾才刚刚上市,还不是最肥美的时候,可不妨碍有人拿来比赛用。赵启平不信自己吃不过对面那个小屁孩子。为了增加战斗力,他放弃了自己最爱的蒜蓉味,而选择了清水,而小姑娘坚持吃十三香的,满下巴的红油,竟然比他吃得还快。这么能吃,以后小心嫁不出去,他腹诽,两只手紧着捯饬新抓起来那只。

 

“赵医生,啊,要不叫平哥哥吧,你输了,晚上你只能继续和我约会了。去看电影怎么样?”其实她不能被定义为一个小女孩了。赵启平对年龄是这么认识的,一定要回归到自然的概念里去,生理发育和心理发育相结合地看,很多国家的法定最低婚龄就在十五岁左右,像中国这种高婚龄的规定,在广大乡村地区实际上长期被径自废止,从而带来大量的问题。所以赵启平虽然当着谭宗明会用“小屁孩子”来称呼谭宗辰,但行为方式上并没有这么做。他绅士、坦诚、有趣,距离得当。

 

谭宗辰在他们的公寓有了一间自己的卧室,属于她的周末客房。最后还是小赵不忍心把小姑娘交给保姆而安置在其他住所,他跟老谭说这恐怕不太合适,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们担待不起,而隐含的意思他没讲,这女孩毕竟是老谭在世上唯一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了,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温情,虽然老谭本人言语之间对此倒没有太多在意。

 

“你不介意就好”,谭宗明对于他的提议是这样答复的,“现在的孩子都精着呢”。“顺其自然吧”,赵启平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的,“小孩儿在的时候,你动静小点就成。”“那不行。”    

诶?这人怎么这样!

 

不过谭宗明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能相处得这样好。周六的晚上,他结束了一天的奋战回到家,等待他的是一片黑咕隆咚。还没回来?赵启平答复他的方式简单粗暴,一样同样黑咕隆咚的照片,大银幕上的脸看不清是什么,不知是人是妖。

 

 

晟煊的业务整合已经基本完成,主要的生产线开始应用新收购公司的最新专利技术,换言之,之前的可以正式淘汰了。只有很贴近谭宗明商业版图的人才能体会他的野心。上市融资的本质之一是编故事,谭宗明不止编好了这一期的,续集都写好大纲了。故事大多是虚实掺杂的,而他要替晟煊讲的故事,风格基本上是平实且富有逻辑的,他不搞“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一共几个猴”那一套,他讲得是“首先都是公猴子,树上七个,地上一个,你说一共几个;然后所有的公猴子都会去找母猴子,然后就会有无数个小猴子……”。谭先生实在是有吸引力,不管是作为一个商人,还是作为一个男人。

 

 

谭宗明闻到两人身上一股廉价香精味,赵启平打了个饱嗝,坦白爆米花吃多了。谭宗辰甩下一句大哥晚安就扎进了房间。

 

“我明天中午有点儿空,我们去外面吃吧,小辰,能不能送去你爷爷奶奶那待一天?让她也受受熏陶。”

 

赵启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这个提议,乍一听平淡无奇,实在暗藏玄机。谭宗明没有正式见过赵家人,他们从中国最大旅游城市度假回来正好赶上赵奶奶的生日,为了不让小赵为难,谭总给自己安排的会议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他说抱歉不能陪你奶奶过寿,但礼物要送到。那只翡翠吊坠一看就价值不菲,赵启平可以按下他的信用卡不刷,却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份心意。黄金有价玉无价,谭宗明不是个俗气的人,赵启平痛痛快快的收下了,说好看,雕工真得很棒,看着就喜气,老人一定喜欢。那人随即嘟囔着也要赶紧弄个什么戒指啊项链的,把小赵给套住,俗就俗一点,俗也有俗的妙处。赵启平笑意盈盈地答到,能套住我的,除了杜蕾斯,就是你的怀抱,说完觉得自己好肉麻,一个劲地咧嘴,发出“噫”的怪声。你要避孕套干什么,又用不上。赵启平反应了两秒钟,嗷的一声,压到那人身上,朝着肩膀窝就是深深的一口,让你嘴欠。

 

“呃,是这样啊,我呢,答应了辰辰明天陪她去买衣服,虽然我品味很高,但是对女装毕竟,对吧,又是小姑娘穿的,不熟悉,所以我又约了宛之。明天睡个懒觉,先见面吃饭,再逛街,之后送她直接回学校。谭总要是愿意参加买单这项活动,欢迎加入。”

 

“她没问你,我们的关系?”

“没有。她就问我,能不能把她看到的你和我的一些生活细节,写到她的原耽里。”

“什么是原单?”

赵启平瞳仁朝斜上方挑了一下,“没什么。不重要。哎,你明天到底要不要一起来?”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亲近你?”

“我没那她当孩子,对于我来说,她是位年轻的女士,a young lady。”

老谭横了他一眼,“不去,也不负责买单,我可不当冤大头。”

“你这人,什么叫冤大头啊,那是你妹妹好吧,人可以不去,买单不许逃。”

 

跟变魔术似的,谭宗明马上扔给赵启平一个信封,吓了赵启平一激灵。拆开一看,是那人一张最常用的信用卡的副卡,Zhao Qingping的拼音刻在上面。

“我就知道逃不掉,哼。”老谭看着手机,头也没抬,悠悠地说。

 

人和人的关系,不管哪一种,可能都无法彻底的百分之百的,脱离经济关系。徐宛之她们科里有个同事正在闹离婚,没孩子,就是为分割财产闹得不可开交,她丈夫为了争那块汽车牌照,不惜拿老婆结婚时已经不是处女说事儿,把这位同事姐姐恶心的够呛,那天差点儿给病人开错药。丸子嘬着不二家的巧克力棒棒糖,盯着赵启平看,小赵医生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说你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不是每个男人都那德性。你们家老谭那么有钱,没送你个别墅跑车啥的。徐宛之逗他。他自己还没住上别墅呢好不好,还送我。那他将来要是送你,你要不要?要!为什么不要。赵启平你脸皮还真挺厚啊。我又不是为了别墅才跟他谈恋爱的,所以别墅再大也就只是个住处而已。

 

任何时候,不要本末倒置。赵启平看看手里的卡片,泛着亚光的黑,手感不错。起身去门口裤子口袋里掏自己的钱包,把卡插进卡袋里,刚刚好只剩一个空格。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赵启平一大早被科里叫走了,去做一个急诊手术,车祸,又是车祸。大清早的把车开那么快,是要报复社会吗!赵启平直骂娘,穿衣服的速度却赶上了名模后台换衣服那架势,谭宗明没来得及叮嘱,他就甩下一句,替我和辰辰说一声,你带她出去吧,就去正大广场就行。老谭想追着他说一句,还是叫小徐陪她吧行不行,赵医生已经出门了,电子防盗门撞上时推进来一阵风,正好抵在谭总身上。

 

 

 

“哥,你要不愿意陪我去逛,就直接送我回学校吧。没事儿,我下周再和平哥一起去。”

谭宗明撂下手里的陶瓷杯,看了看这个和自己面貌特征有五分像的小姑娘,“我随时可以出门,如果你需要梳妆打扮,请便,走得时候记得带着书包,咱们下午直接回学校。”

 

谭宗辰呦吼一声跑卫生间梳头发去了,谭宗明琢磨了一下,还是给乐竞男打了个电话,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乐竞男跟母亲说过两次,小辰来上海读私立学校,周末住在大哥那里不合适,虽然我的公寓小,但给她腾个单独房间也没问题。可乐君觉得挺好,让竞男周末多过去陪妹妹,当听说乐竞男这么久连谭宗明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时,她简直是无话可说了。由于母女俩太早就分开生活,她想数落,一时间都找不到合适的话。乐竞男痛快答应了,和他们约好在正大广场门口见。

 

谭宗明发现自己不擅长和划归为亲戚这一档的女性沟通。在生意场上难免要逢场作戏,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死板,不能让人感觉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弱点。可现在面对这两个妹妹,他发觉对方不主动说话,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情不自禁想起赵启平,小赵比他更善于对付女人,思及此处,他又不免有点不快。幸好乐竞男一直在主动说点什么,这让他暗自生出感激之情,他迟钝到并没有发现对方是怕他尴尬而没话找话。

 

吃过午饭又去逛了几家女装店,谭宗辰实打实得没拿他当外人,亲哥,你看看这件,哎,你再看看那件。他都点头说好,买吧。小姑娘不高兴了,说你糊弄我,我发微信问平哥哥。谭宗明也没拦着,心想更衣柜里的手机能理你才怪。事实上他五分钟前刚刚发过微信,对方没理他。这个手术时间着实不短啊。得不到回复的谭宗辰直撇嘴,最后还是挑了几件试穿,在她姐的帮助下成功下单。谭宗明去结账之前,不知道这么问是否妥当,但乐竞男也是自己的妹妹,“你要不要也买两件?”一句话把对方逗乐了,话都说不出,笑着猛摇头。望着他走去款台的宽厚背影,这男人真是有些可爱,她想。

 

 

把小辰送回学校,他提出送乐竞男回家,地址他还记得个大概,就先往那个方向开了。途中竞男先是说小辰不懂事,给大哥添麻烦了,两人不免客套几句。

 

“哥,小辰是谈恋爱了么?”她快到家的时候才问出这句。

“啊?我不知道啊。你听谁说的?”谭宗明想,这好像有点早吧,幸亏赵启平当时提出让她住家里,还能看着点,否则出点什么事,真得是没法交待。

“她平哥哥是谁啊?”

谭宗明没有迟疑,小屁孩子都知道了,乐竞男也早晚会知道,没必要隐瞒。

“赵启平是我男朋友。”

 

乐竞男侧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对方在专心找路,并没有发现。

 

22.

赵启平侧躺在更衣室的长椅上,还差那么一丢丢就睡过去了。手机在柜子里响,他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抓过来一看是徐宛之。小徐今天本来不用值班的,赵医生一大早一串语音把她吵醒。急诊患者早上送来的时候,她也刚到医院,看见赵启平风一样的冲进楼里。索性替了另外一位值班大夫的班,美其名曰攒倒休。

 

可能是对身体不好,但小赵太喜欢丸子此时递给他的那杯咖啡了,美中不足的是奶放得太多。咖啡因唤起了他方才稍稍歇下去的兴奋感,使得赵医生再次雀跃起来。他今天自己独立完成了一台大牛级别的手术,这类手术本来是要徐主任亲自上的,可主任碰巧休假人在国外,而赵启平是当天的备班医生。

 

“是不是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徐宛之朝他挤咕眼。赵院草进了六院后心里那点小委屈和小不忿,她了如指掌。

“嗯,还真是。诶,怎么感觉我有点儿小人得志啊!”

“什么叫有点儿啊,就是标准的小人得志。”

 

两人一起哈哈哈。可能同时想起了另一个人,所以又一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其实赵启平和徐宛之都并不真得爱吃火锅,可凑在一块,特别是有点要小小庆祝的事,第一反应就是来顿火锅。这大概植根于学生时代的肠胃记忆,学生没什么钱,火锅的喧闹和热辣,既能满足味觉的贫乏,又能填充精神的虚幻,正如这种食物的起源,灰暗生活中的一抹炉火,尽力拼凑出些许美满,给人恰到好处的熨帖和安慰。火锅真好。

 

谭宗明来接他的时候,俩人还在聊天,桌上还剩着几个没涮的菜。老谭落坐在小赵身边,被锅里的热气和麻椒味顶了一下。

 

“手术顺利吗?累了吧?”赵医生此时的面目表情其实对这个问题已给了答案。谭宗明是不会在他工作的问题上主动踩雷的。

“wuli赵医生要一战成名了。”徐宛之说完自己就盒盒盒,眉眼甚是生动。这女孩笑起来明显比不笑时候更好看。

“低调!低调!”赵启平歪头在谭宗明肩膀上贴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正了回来,转瞬即逝的一个动作,完全是出于自然的行为,脸上笑得像只偷鸡得手的狐狸。

“谭总一起吃点儿吧。”宛之说着扭头问服务员要新筷子。

“不用,不用,我吃过了。就是来接他的。”谭宗明其实没吃饭。

徐宛之没在坚持,只是点了点头,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

 

谭宗明似乎受了启发,他是有点渴,虽然带香精的饮料他从来不感兴趣,但偶尔来一口也没太大所谓。他直接拿起赵启平面前的杯子,也喝了一口。味道意外得不错,没有香精味,只有乌梅,还有淡淡的一丝甘草味。忍不住又喝了两口。“这店里自己熬的。”小赵补了一句。

 

 

徐宛之坚持要走回家,统共也没多少路,赵启平没在坚持,谭宗明则客气地打了招呼说了声再见,忽然又想起什么,对她说“下次还是请你陪我妹妹去买衣服吧”。赵启平哗啦笑出了声,“我看到照片了,你给小辰买的那是什么鬼啊,穿上老十岁好吗!什么玩意!”谭宗明一脸委屈,“那是她姐姐帮着挑的,我只负责买单。”“那问你意见没有啊?”“问了。”“你说的什么?”“我说挺好,买吧。”“好个屁,你们一哥一姐,能不能走点儿心!”

 

丸子看着两个大男人鸡一嘴鹅一嘴的逗贫,忽然想起有人说过一句话,普通人一辈子说的话里,70%以上都是废话。换句话说,废话的质量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人生的质量吧。无非是要找个能一起好好说废话的人罢了。徐宛之笑了,晚风亲吻她的发梢,月色真是不错。

 

 

赵医生今天太累了,沾上枕头秒睡,呼噜打得那叫一个大声。谭宗明踹他好几下,屁用不管,最后只好拿出了飞机上用的耳塞,凑合了一宿。

 

 

 

严谨好学的小赵医生结合这次危重手术的实战经验,抓紧时间在写一篇论文,除了兴趣和职责使然,评职称也用得上。所以到了周六,他真得一狠心,把谭宗辰扔自己爷爷奶奶家了,含混着说是铁哥们的妹妹,中午吃过饭扯谎医院有事就溜了。小辰望着赵爷爷一书柜满满当当的专业书籍瞪大了眼珠子,书柜是占了整整一面墙的空间。赵奶奶摸摸她的小辫儿,说我们去花市转转吧,小丫头。

 

学霸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奋战到晚上十一点,论文搞定。小屁孩子又不在家。盒盒盒。其实谭宗明也是这么想的。他捧着投行今天发给他的路演初稿材料,在床上反复看了好几遍,连邮件都用手机邮箱回过了,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漫长。谭宗明其实渐渐适应了这个“哥哥”的身份,当然他承认小赵比他更像一个好哥哥,而且承担了大部分的实际职责。他们三人的组合有着奇异的和谐,这比谭宗明此前预计的要好得多。

 

 

 

“垫高点儿。”

“已经垫了抱枕了。”

“再去客厅拿个靠枕。”

“不要,麻烦。”

“快去!”

“垫这么高干嘛?”

“emmm,要深一点。”

“你在上面不就得了,更深。”

“不要,坐了一天累死了。”

“好,祖宗,今天我伺候你,不用你动。”

“那样最好。”

 

大腿上忽然被掴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给我大点儿声叫!”

 

诶,这人真是无聊。

 

躺平的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不约而同地想,似乎还是昨天晚上想叫又不敢大声的感觉,更好。

 

 

赵启平睡了个懒觉才去接谭宗辰,谭宗明一大早就又去公司了,自己的产业就是不一样,比打吗啡都管用。本以为小姑娘会多少埋怨他几句,未曾想人家还不愿意走,爬高上低的给老头老太太的花儿草的叶子擦灰呢。奶奶让他们中午留下吃饭,说待会儿你爸妈也过来,刚打过电话。赵启平一听,赶紧拉着谭宗辰跑掉,还惹得小丫头一股子不高兴。这姓谭的,脑回路都清奇是吧。

 

 

“你爸妈还不知道你和我哥的事吧?”小屁孩子一脸看穿真相的样子。

“还没正式说。”
“敢说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

“Cool!诶,不过这会儿体现出我哥父母双亡的优势来了。”

“去,别瞎说!”

“这是事实好吧。”

“你又胖了,目测两斤左右。”

“嗨!嘴怎么那么欠啊!”小姑娘拉下副驾驶的遮光板,打开里面的镜子,左右打量自己个儿的脸蛋。

“这是事实好吧。”

“你对我哥是真爱!不过你看上去特想沾花惹草那种渣男盒盒。”

“你错了,智商高的男人,一般不爱沾花惹草,对伴侣普遍忠诚度更高。所以,以后啊,看你这长相,嗯,差不多得三十岁左右吧,交男朋友时要找聪明的,懂吧。到时候带来给我们掌掌眼先。”

“你大爷!我代表我男朋友打死你!”

车厢里忽然安静。

“手腕上那小银链子哪来的?”

小丫头不吱声。

“还有另外一根一模一样的吧。”赵启平目不斜视地看前面的路况。

“你要告诉我哥啊?”

“告诉他干嘛。”

谭宗辰心虚地打量他的侧脸。

“我问过了,你们那学校宿管挺严的,周末呢,就准点给我回家来。嗯,出不了什么大岔子。”

“你想什么呐!讨厌!”小姑娘总归是小姑娘,脸一下就红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谈恋爱可以,但要学会保护自己,冒傻气的事别干。不过你们姓谭的都不傻,我看好你。还有,别影响学习啊!没人会真正喜欢废物。”

“哦!所以小赵医生要周末加班写论文是吧?”

“滚蛋!我比你哥学习好多了!”

“那是,我哥跟你比,估计就是一标准学渣。那你怎么那么稀罕他呀?”

赵启平扭头看了她一眼,眼角兜着笑意和夏意未浓时节里的特有湿暖。

“我特么怎么知道!这狗娘养的爱情!”

这答案出乎意料,出乎意料。

 

 

23.

赵启平冒充谭宗明去给谭宗辰开了次家长会,当共同分享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秘密后,俩人的关系就进一步向铁磁靠拢。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很奇怪,说不上为什么就会有对路子的人和完全搞不到一块儿的,泾渭分明,难以假装。当然假装也可以,估计除了自己难受,对方心里也未必真得舒服。赵启平他们科一个同事,平时对主任那叫一个恭敬,比亲儿子还亲,跪下叫爸爸那都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几乎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主任做个痔疮手术,回到办公室就能看见椅子上有个中间是圈的坐垫,主任家养的狗生日是哪天他都门清儿。赵启平不爱搭理这人,平时就是点点头的事,但他也从来不议论什么,如果不是这人跟肝胆外科一护士搞对象,小姑娘没心眼儿跟徐宛之吐槽,赵启平也绝对没机会知道,他在背后是怎么埋汰徐主任一家的。可见,假装的人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而对方还真是未必知道所谓的真相。不过也不重要,有时候也不必太刻意关注所谓初衷,大概能轻松愉快一些。

 

 

而那天他并不知道在自己到家之前,那场“战争”是什么样子的。估计谭宗辰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后来谭宗明并不愿意再跟他复述。他看到的场面是,客厅里有摔碎的马克杯,瓷片散落得哪哪都是,水渍满地。小姑娘抱着自己的箱子窝坐在客厅的窗沿上。谭宗明在沙发上坐着,在用笔记本办公。

 

谭宗辰见他回来了,一下子哭出来。赵启平连忙抓起纸巾盒里的纸,边给她拭泪边温声问她怎么了,顺势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拽了张椅子给她坐下,自己就蹲下身子,仰着头和小姑娘说话。这下她更委屈了,先是呜咽着,终于突然爆发,冲到谭宗明跟前。

 

“你怎么这么阴险?!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们?那是爸爸的心血!你太过分了!”

 

赵启平摸不着头脑,又怕她太激动伤着打他进门就一言不发的那个人,只得先揽住她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可能这个动作保护对象意味不明,小孩子突然发难,反身推了他一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又哭了起来,可能是这么快就丢了自己的盟友,又气又心虚。

 

“谭宗明,你就是个浑蛋!奸商!恶棍!”

 

谭宗明这回连头都没抬,手指在键盘上敲东西。小孩儿被他气急了,眼看就要上前砸他电脑。赵启平眼疾手快,把她拦腰抱住了。

 

“谭宗明,你倒是说句话!怎么回事?”他忍不住朝他吼了一声,不管什么原因,那人的样子都挺气人的。

 

“她姐姐马上来接她,让她先冷静冷静,下周五你再去学校接她回来。”

“鬼才要再回来!”

 

门铃响了,赵启平去开门。他第一次见乐竞男,之前听小辰说过几次,知道对方和自己一般年纪。她应该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周五还穿了一身驼色职业装的套裙,稍显老成,看来工作性质对着装要求很高,无框的眼镜娴静秀气,只戴了副耳环作为饰物,但衬的整个人气质更好,五官谈不上多出挑,但凑在一处给人舒服协调的感觉,算是个美人了。只是眉宇间有些急躁之态,可以理解。

 

乐竞男进门第一句话是冲着谭宗明说的,她说,哥,抱歉。

 

谭宗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屋里另外三个喘气的都成了她的对立面,看得出她在忍住眼泪,好让自己的语气别那么虚浮,“你跟他道歉?你知道他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吗?他把君创的生产线废了,工人们都被他名下其他的工厂挖走了,现在爸爸的企业除了空厂房和变成废纸的专利,什么都没有了。厂房很快也会没有的,银行会把它收走,到时候真得什么都没有了!卑鄙小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妈妈!”

 

“小辰,别说了,生意上的事你不懂。”乐竞男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到她跟前,顺便朝赵启平投去感激的一瞥,赵启平下意识地对她点了点头。“哥,我先带她走了。”

 

谭宗明这时候才站起身来,“好,有事给我打电话,给他打也行,”他抬抬下巴指赵启平。

 

“我送你们回去。”赵启平先走到门口,在玄关柜上取他的车钥匙。

 

“不要!”谭宗辰大喊了一声,“永远不想再见到你!奸商!大混蛋!”说完拉起乐竞男的手往外走,乐竞男穿着高跟鞋,被拖着走得很吃力,很别扭地才转过身体冲着谭宗明点头示意,低声说“先回去了。”

 

赵启平被刚铁磁了没两天的“小姑子”狠狠瞪了一下,门在耳边咣得撞上了。爱屋及乌,反过来也一样。

 

 

 

谭宗明继续在沙发上敲电脑,这让赵启平有些不快。他并不想插手对方的公事或者家务事,而眼下的局面明显是二者混在了一起。可似乎置身事外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对方可没跟他客套,直接让人家姐妹有事联系自己,这明显超出了普通恋人之间的托付。与之对等的,是不是应该把事情跟我说清楚先。而谭宗明的状态一点儿都不像要解释什么的样子,似乎理所当然,不需要理由的理直气壮,一时间赵启平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高兴。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赵启平去卫生间取了拖把,把地上先收拾干净了。又耐着性子,去厨房给那人找了只新杯子,刷干净倒上水。

 

“我想喝茶。”

我想踹你。

“碧螺春吧。”

想踹两脚。

 

又换了个玻璃杯给沏茶。算是准备停当了。

 

“今天怎么回事?”

“晟煊以后不用君创的专利和生产线了,我自己的工厂成本更低。我下礼拜还要去趟北京,应该当天就能回来。”

“那,你事先跟你阿姨沟通过吗?”

“这又不是个人行为,公司的法务按照合同条款约定的期限通知到位了。”

“这不太好吧?”

 

谭宗明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清冷。不需要言语作答,含义也十分明确,有什么好不好的。赵启平感觉那眼神有些陌生的意味。以他的敏感度,他清楚这场无关于他的对话这时候打住是最佳选择。

 

“君创是你父母的心血,不为别的,冲这点也不必做这么绝吧?”但他无法就此翻篇,克制的意义何在呢,既然你要我承担一个家人的责任。

 

“商场如战场,未来我要对投资者负责,放着低成本的生产线不用我怎么解释,而且这种关联交易对公司也没有其他好处。”这个回答是合理的,赵启平必须得承认。

 

“那也不必这么绝情吧?以后你让她们母女靠什么生活?”

 

“你不会认为我爸只留给她们君创的股权吧?其他投资,包括股票、房产,甚至连祖宅,都是她们的,我什么都没要。”

 

“就算生活不成问题,那,你突然这么做,也有点伤人了。”赵启平语气已经软下来了,这句已经是半发表感慨,并非当成一个主张或者观点来说了。

 

“收起你小布尔乔亚那套吧!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还轮不到你们来制定!”谭宗明啪地合上笔记本,端起茶杯,喝了两大口。茶叶和水的配比正合适。

 

谭宗明从来没有跟赵启平提过,乐君想要把自己从继子变成女婿,她想要一并掌控他的前途和婚姻,这个想法荒谬到让谭宗明笑不出来。他不说,因为不想让赵启平为了这些有的没的心里别扭,同时还有一个原因,他也不希望影响谭宗辰和赵启平的关系。正如赵启平所想的那样,对于这个唯一和自己有直系血缘关系的妹妹,他心里是有温情的,所以才会在她一提出要到上海读寄宿学校,马上托人打听,联系学校,最后面有难色但实则并不反对地接受了赵启平的建议,安排她在家里住。

 

等他发现赵启平的脸色很怪,似乎和方才的对话已隔了一段时间,具体是长是短,他没什么概念。

 

赵启平忽然十分厌烦一件事,发自内心的厌烦。为什么,你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明明没有说错什么,我却如此不知趣,偏偏在心里想要一个道歉?

 

他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对谭宗明的话作出任何回应。他去浴室洗澡了,水温调得很低,也不是故意想要怎样,只是想要水凉一些,落在皮肤上,此刻的触感更让他舒服一些。

 

洗完澡后他看手机,发现小辰给他发来了微信,说对不起。

 

 

谭宗明也回了卧室,没话找话,“你刚才手机响了。”

“嗯。”嗯完就又回了客厅,窝在脚凳上坐着,背靠着沙发,看手机。

 

 

小布尔乔亚?别说,挺准确的。他竟然无法反驳。

 

 

24.

的确是太不愉快了。赵启平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他这回是清醒地明白了,虽然自己皮相好,但绝对干不来明星这个行当,被人当众指指戳戳,背后无数张嘴随意抹黑你,那滋味不是靠着一般的心理素质好就能抵挡的。被曝光的其中一张照片里,谭宗明的正脸,他自己的背影,他圈着老谭的脖子,而老谭搂着他的腰,能拍到这张照片的人,几乎可以锁定是谁。大概这才是让他不舒服的真正原因。

 

赵启平看着相片里谭宗明望向自己的笑脸,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合时宜。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他的眼神很能说明问题,带着谭宗明式的坦诚和自信,隐藏着的领地掌控意识,但也有依恋,不是那种浅不可触轻不可闻的,相反,那依恋的意味很浓,十分易于识别和辨认。

 

他把他高高举起,仰望着自己的爱人,心里却似乎始终是俯视的姿态。

 

赵启平突然发现自己的逻辑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好。这是否关乎于爱的平等?追求这个是否有意义?而自己,有真得在追求这些吗,还是一种思维惯性的假象以及形式主义的反抗?谭宗明比自己有钱有地位,未来可以预期的是,这种差距会进一步扩大,大到很难测量,大到可以用“阶级”来划分。而对方已经抢先一步,用上了这个工具。你个小布尔乔亚!

 

他心里乱得很,不是因为赶在晟煊上市之前,有人在各大论坛的财经版和社会生活版,有的甚至包括时尚或娱乐版,曝光了他和谭宗明的情侣关系,言辞恶毒,影像直接,实锤无疑,而是,突如其来的“自我”让他迷失,他原本以为自己一直十分自我,现在才恍然大悟,并不是,保持自我更多的分明是谭宗明,而不是他赵启平。但是,思考这东西的意义何在?能有标准答案吗?不知道,越想越乱。

 

 

谭宗辰自己跑到六院来找赵启平,她头回见着穿职业装的平哥哥。赵医生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换了衣服带她去附近的茶餐厅吃东西。小姑娘低着头说不是我,但照片确实是我手机存里的,但不是我。他说他相信,原本也没认为是她。小辰用很小的声音清晰地吐字,说自己不是要解释什么,只是怕你伤心,毕竟我们以前是朋友。赵启平忽然心疼这孩子,才几天没见,感觉莫名成熟了。是啊,她不能指责自己的母亲,虽然在家里俩人大吵了一架,乐君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做的,这让小辰更加不好接受,坦白承认还好些。赵启平送她回学校,临走前说我们现在也是朋友,以后也是,有什么事就马上打电话给我。小姑娘点头说她会。

 

事情很快被压下去了,人们的关注点还是容易分散的。赵启平不敢给爸妈打电话,他不确定他们看到没有。徐宛之除了每天给他拿个瓜果梨桃的补充维生素以外,什么都没问。一个闷热潮湿的下午,赵妈妈气得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这,头比那个小徐还大

 

 

 

当谭宗明小心翼翼了几天发现赵启平并无太大异样后,他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所以当对方用平铺直叙的语调同他讲,自己要到爷爷奶奶家住一段时间的时候,谭宗明的脸色大概不太好看,态度也不十分的温和。赵启平没有理会这些,当天下班就没有回来。他没有讲的是,老赵主任在小花园爬高浇花,下梯子时没下稳,把脚摔骨折了,这辈子头回挂自己科室的号,接诊的是他孙子。为了方便照顾老人,但也不全是。而至于为什么不说理由,大概,赵启平心里也明白,没有这个理由,估计也会有其他理由,他懒得装。想找个清净,清静清静。周五他给谭宗辰打电话,小姑娘欢天喜地,周六一大早就爬起床等着他来接。

 

和谭宗明的联络就剩微信里的几个嗯哦。两个人心里都不大舒服,可要说解决问题,又不知能从哪入手。

 

 

安迪是谭宗明请回来为晟煊上市冲刺坐镇的,之前一场桃色新闻还是有不好的影响,他得找个本事足够大的人整体帮他梳理和把控一下。如果能接着出任CFO当然最好不过,但老谭不想勉强她。他们相识多年,不会随便拿这种准备储值一生的友情当筹码。他们很多共同的相识都以为谭宗明喜欢安迪,男女之间那种喜欢,其实从来不是。谭宗明心疼她,但不会爱上她,她太理智,太沉重,其实也倒不必为不来电找什么理由,没有火花是一个客观状态,又不会有人为此纠结。因为停留的时间不好确定,安迪就住在晟煊旁边的酒店里。新的办公地点已经装修好,趁着气温高的时节在散味道。谭宗明没忘,今年的生日,“晟煊”要为一个人点亮。虽然他没有砸下大笔的资金去给公司置业,新的办公楼仍然是租的,但这确实不是实质问题了。

 

那家酒店自己的餐厅海参烧得非常不错,安迪对吃没有什么要求,俩人从公司出来就到酒店随便吃一点。他们来得晚,大堂里找个四人桌就坐了。

 

“安迪,周末不用穿职业装。”
“我只带了这个,还有就是跑步穿的运动衣。”

谭宗明抿嘴笑笑,给她杯子里添水。安迪是个没有中间状态的人。

 

 

谭宗辰的少女音色太出挑,谭宗明不大可能听错,他寻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了赵启平,搀扶着一个老人,老头脚上做着加固,走路就一只脚受力。他看过不少照片,那是老赵主任,后面跟着的,是赵启平的爸妈。

 

谭宗明心情复杂。爷爷生病了不告诉自己,却又接自己的妹妹到家里照顾。

 

“小赵,”他想了想还是喊出了声,赵启平应声回头,看到餐桌旁站起来的谭宗明,和一位坐着的女士,正在用筷子和盘子里的鱼蛋做斗争,夹了几次都没夹上来。干嘛不用勺?

 

谭宗辰接过赵爷爷的胳膊,小大人样儿的替他解释了一句”平哥哥遇上个熟人“,一大家子陆续往外走,准备去门口等赵启平。赵妈妈一走三回头地看谭宗明,头那么大,腿还那么长,这上身得多短。

 

赵启平听谭宗明讲过很多次安迪,见到真人后才知道是这么年轻漂亮,和印象里的学霸女强人完全不一样。思维定式总是误导我们,其实它有个同义词,叫偏见,或者成见,不是每个人都意识到它们几个是亲戚关系。

 

“你好,安迪。”

“你好,赵启平。”

还在担心不知道怎么继续这次对话,安迪一屁股坐下了,继续和盘中餐做斗争。

 

“你爷爷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小毛病。”

“我明天去看看。”

“以后再说吧。小辰在我爷爷奶奶家过周末。”

“明天晚上,我叫上老严,我们一起陪安迪吃个饭吧,她很久没回中国了。”

安迪听他这样讲,侧头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无辜,我不用你们陪吃饭。

赵启平知道谭宗明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下台阶呢,此时撤梯子也不是不可以。

“好。”

“家里饮水机坏了。”

“买新的了?”

“顾不上,好像还有半箱瓶装水。”

“哦。回头我看看。”

“明天我来接你。”

“我自己开车。”

“那你来接我们吧,我和安迪明天也要在公司加班。不开那么多车了,不好停。”

“嗯。”

 

 

简单的话别后,赵启平赶紧离开了,家人还在门口等他。他和父母告别,开车带爷爷奶奶和小丫头回家。亲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还行”,转身上车跟他爸回家了。什么还行?这一晚上怎么都神神叨叨的。

 

 

 

老人家都休息得早,赵启平和谭宗辰在客厅里聊天,电视开着当背景乐。

“还生你哥的气呢?”

“不知道。能不提他吗?”

“好。”

“你俩吵架了?”

赵启平禁不住皱眉,这也太双标了。

“也没有。你哥大概练过化骨绵掌,跟他吵不起来。”

“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你姐?挺好啊。怎么了?”

“我妈动过撮合他俩的心思。”

赵启平愕然,没马上搭话。

“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不知道。”

 

赵启平那晚想了很多,两点了还没睡着。二十出头时就看上了人家,一晃也这么多年了,没变过。谭宗明是个什么样的伴侣呢?成熟稳重又没耽误有趣,发力控制型的大男子主义,霸道得很隐蔽,有颜有钱不算太任性。怎么突然觉得无可挑剔。赵启平在床上直蹬腿。可为什么心里会那么不舒服呢?

 

院子里种的夜来香,弥漫的香气透过纱窗,势微却清晰可辨。赵启平搂着怀里的抱枕,终于渐渐睡去。

 

本幕完~

 

叨叨叨:

谭宗明是个脑回路略清奇的大男子主义者(其实你们有没有发现,很多智商很高的所谓成功人士,脑回路都挺不走寻常路的,表达方式也,emmm,特别有趣),挺会给自己找补的以及找台阶下的,对于抓住解决问题消灭问题的时机,以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着商人特有的敏锐和判断。

 

赵启平对于自尊心这件事,既在乎又看不上,既放不下又不想受其束缚。大概是个逐步领悟的过程。

 

他们真得很相爱啊,小赵是个暖男。

 

在这里,他们没有太多来自家庭的障碍,赵妈妈太神了,哈哈哈哈。

 

人的情绪是非常非常复杂的所在,笔力有限,写出来的东西大概读着有些跳。想在后续的故事里尝试更多类型的人物性格,瞎写,自己开心就好。

 

也希望读它的人喜欢,或者能看到生活的一些剪影吧。


评论(45)
热度(260)

© 大灰狼的宝贝兔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