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宝贝兔

齐勇亲妈
我永远爱楼诚❤️

【谭赵】【爱情是狗娘】【39】【again】

第38章传送门

是的,没看错,这还是39章。之前的伪39章已经自(shou)动(dong)转为番外二,嗯。

当时在写伪39章时,自己一路写一路哈哈哈哈,笑成了疯狗,过了两天准备继续往下写的时候,一个叫违和感的家伙在我眼皮里上蹿下跳导致我无法敲键盘,so……

狗娘这个故事,是为了谭宗明而来,也许没人关心,但故事结束时,我想聊聊当时为什么要写它。

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新39章


39.

谭宗明从来没有正经追求过谁,他不太懂要怎么做,顺其自然就好,他自己是这么想的。所以没有去请教任何人,没有Google,也没有百度。他曾经用一套逻辑方法去分析赵启平的心态,他的complex,他的难过,他对他们二人爱情的抗拒,和不舍。现在他想把那一切都扔下,只跟着感觉走。

 

谁不是困在一副躯壳里,独自享受。那么爱情,大概是,自我蒙蔽,不屈的还手。要么雪上加霜,要么毫无用处。但还是前赴后继。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开心。除了自嘲,我们还能拿什么面对命运。

 

而大半夜接到骚扰电话的赵启平,很难不失眠,可他家里没有酒。他爱谭宗明,他自己毫无疑问,而对方更是心知肚明。分手像一场仪式,他口中所说的追求则不难预料,会更像一场仪式,安慰谁,成全谁,路径清楚,目的明确。一半是心安,另一半更复杂些,有感动、有疲倦,也有不满足。花朵朝着太阳绽放,他高兴着失落。

 

 

 

谭宗明出现在临近下班时点的第一医院,他找凌远也确实有点事。赵启平面色平淡,说自己晚上要和同事去打羽毛球,不能接受吃饭的邀约。谭宗明说没事,我等你吧,打完再吃。

 

赵启平不愿意让谭宗明跟着去球馆,那会马上露馅。他自己都忘了,谭宗明早就知道他的实力。别墅的网球场地被他在内圈画了不同颜色的羽毛球线,老谭说你又不会打,能不能不给网球捣乱,赵启平说他要慢慢学,这是球拍这是球,看,第一课的要领已掌握。凌远倒是不客气,让三个坐不下的同事跟着谭宗明的车,赵启平就被挤上了副驾驶。

 

一帮不会打的闹着玩了会儿就在场边聊天,空出一块练习场。赵启平原本跟着李睿起哄,不到五分钟就被睿哥轰下去了。谭宗明把凌远叫到场边,说你陪小赵练会儿,凌院长摇头,还是你自己陪吧,不过你穿的是皮鞋,场地给人家弄坏了,你负责赔。

 

谭宗明拿出打网球的老底子,给赵启平最舒服的位置喂球,竟然打出了相当长时间的不落地。这种打法对于新手来讲也很没劲,但赵医生很认真地接每一下。谭宗明没有刻意增加难度,赵启平也不去故意打歪增加对方的移动,他们俩站在网子的两侧,从远处看,几乎下半身就没在移动,只有胳膊在挥来挥去。赵启平一个回球打在了拍框上没加上力,球擦了下网带掉在网下,俩人便都去捡。谭宗明看着他先一步伸向白色的羽毛,便没再出手,直起俯下的腰身。两人隔着球网就那么站住了。小赵没有休息好,嘴唇发白。谭宗明有些后悔,自己白天的时间自由,而他还要坐班。

 

“对不起,那么晚打给你。”

赵启平嘴角朝右上方扯动了一下,飘出来的,算是个笑,“我喜欢干净利索的分手。别来医院找我了,影响不好。”

这是言不由衷的话,他知道谭宗明不会用什么出格的举动来打扰他的正常工作。今天的出现,时机又是恰到好处的。

“我在追求你,我喜欢表意明确的追求。”

“有意思吗?”

“要不你马上答应?”

 

赵启平退回发球的位置,狠狠挥了一拍。他学什么都快。

 

 

 

日子竟然过得很平淡,这是赵启平没有想到的,虽然谭宗明天天出现。

 

他们不太像分手,甚至不太像闹别扭,如果非要形容,他们就像一对习惯了彼此的陈年伴侣,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你可以无意识地配合。这让赵启平有些气恼。唯一的差别是,没有什么身体接触。

 

赵启平独自一人回过两次父母家,他妈瞧瞧他身后,再看看他脸色,只是笑笑,连问都不问。知识分子家庭特有的分寸感。而他不知道的是,谭宗明也自己回过两次赵家,说是路过,赶上饭点儿就跟着吃一口。谭宗明对赵妈妈说,启平这段时间不太开心,面前这位女士挑挑眉毛的同时耸了耸肩,谁不是呢,不是这段时间,就是那段时间。谭宗明突然想管他妈叫姐,又怕将来被赵启平打死。

 

大概只有凌远知道他们的状态,否则谭宗明大概对他的时间表掌握不了那么精准。可凌远也什么都不说,赵启平故意凑到他办公桌前赖着不走他都不问。

 

对着更衣室衣柜的小镜子,一身制服的赵医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和谭宗明的问题,只能靠他们俩自己解决,谁也帮不上忙。认清了这一点,赵启平有些释然了。跟着感觉走吧,没感觉的时候,就原地蹲下好了。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一个多月。

+++

 

 

谭宗明没怎么动筷子,赵启平自顾自地吃晚饭,江上游船的广告牌灯不时地把光投影过来,服务员偶尔来加茶水。

 

“你太难追了。”很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赵启平抬眼看了看对面那人,脸上写的很多无奈和困惑倒像是真的。不怎么想理他。

“太难了。”

 

不能庸俗,不能靠钱,不能不合时宜地出现,不能不出现。号称要跟着感觉走的谭宗明,一直在找感觉,可是一直没怎么找到。不过他再次确认了,赵启平是人间至宝,这个“人间”是指他谭宗明的人间。每天见面的时间都很有限,谭宗明发现自己每顿饭都吃不饱,回去还要加餐,他忍不住自己的目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赵启平,看着他吃饭,看着他喝水,看着他起身去洗手间,回到座位上用餐巾擦手,偶尔嘴角沾上饭粒,却一点儿都不显得邋遢,他刚想伸手给他拈去,对方就立马会意自己动手拂了。

 

“为什么答应和我吃饭?为什么不拒绝?”谭宗明忽然感觉心慌,抛出问题的下一秒又有些后悔,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赵启平撅了撅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那,下次拒绝吧。”

 

谭宗明沉默了片刻。

 

“我觉得我做错了。我可以收回那句话吗?不分手了吧,和好吧。”

赵启平没搭理他,头扭向窗外,夜色下的江面仍是看得出半江瑟瑟。

“要不你告诉我该怎么追你。”

赵启平吁了一口长气,“吃饱了,先走一步。单我买好了。”

 

 

赵启平很失望,他爱的人对他没有耐心,他看出他对自己的欲望,在眼里那样呼之欲出。

 

他走到路上想招手叫辆出租车,司机停在他身边,脸色略微尴尬,“先生,上不上?”赵启平扭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根本挣脱不开,“抱歉,我朋友喝多了,先不上了。”

 

那人从背后抱着他。

 

“又来这套。有趣吗?”

“你是我解决不了的难题,赵启平。”

 

这大概就叫作,一语道破天机。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做很多事,来让你开心,让你从心结里走出来。那天夜里挂了电话我就开始想,我能做什么呢。买礼物吗?车、房、慈善基金,你会因为这些感到幸福吗,你不会。学人家搞惊喜吗,我打电话问了,本市不允许私自在江面上搞烟火表演。我要每天去医院给你送花送吃的?让那些小护士看我们的热闹。你会高兴吗?我还去学了做饭,我才发现我真得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好,厨房瓷砖被砸坏了好几块。分手后的每一天,每一天,我都想着要做什么,让你知道我爱你,让你明白即便我们不是你所说的同类,我们也可以相爱,也可以在一起。可我每想到要做一件事,某一件具体的事,我就开始前思后想,怕它让我们的处境变得更糟,怕你会觉得,觉得我在算计,在用所谓的商人逻辑对付你。这一切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看着一切在失控。我也不想,不想这么俗套地又一次从背后抱住你,可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告诉自己要跟着感觉走,可每当我看着你,面对你,我就只剩下一个感觉,就是我爱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追你!”

 

他一口说下来,两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沉默的片刻里,两人都在努力消化方才的话,一个说,一个听,但都需要消化。谭宗明忽然又开口,“我知道我很没有耐心,我应该慢慢来,我也做好了这种准备,对不起,我今天失态了……”他松开了手臂。赵启平挪动了一下脚步,两人扯开了些距离。

 

如果非要形容谭宗明的表情,那么,他有点委屈。

 

原本以为的故作深沉,原来只是笨拙。

 

谭宗明渴望能自然而然地修复关系,让时间消化掉赵启平心里那些小疙瘩,所谓的关于同类的伪命题,以及那些无法挽回的关于友情的遗憾和痛楚。可是当他把两人置于分手的状态中,他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对,往东是矫情,往西是低级,往南是诡诈,往北是算计,或许只有原地不动才是安全的,可此时的他要这种“安全”又有什么用。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拥抱赵启平,虽然他心知肚明,赵启平爱他,一如既往地爱着他,如果他强求或者装傻,他便可以像从前一样,坐拥对方的爱情。可他不能,他不能这么辜负赵启平的爱,也不能辜负自己对他的爱。谭宗明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个傻子,似乎一下子变得什么都不会。

 

 

 

“送我一趟吧。约个会至于吗。不会是吧,明天继续。”赵启平说完径直朝着谭宗明的车走过去。

 

我特么也不会,我特么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我还想在大马路上吼一通发泄一下呢,又特么被你抢先了。这狗娘养的生活!赵启平咽下一口江边潮湿闷热的空气,看了眼愣在车头处的谭宗明,“还不走,等着我给你在线下单呢?”

 

反应了好一阵子,才明白他在说网约车的流程。

+++

 

从那天之后,谭宗明就真得做了赵医生的专车司机,早晚接送。谭总推掉了所有的出差和应酬,把沟通都改成了视频连线,专心打好这一份工。司机和秘书为什么能成为领导的亲信而鸡犬升天?道理很简单,近。而不想做厨子的司机不是好总裁,谭总又陆续承包了赵医生的早饭和晚饭。在赵启平手把手的指导下,谭宗明终于学会了炒国菜。君子远庖厨,都是屁话。

 

赵医生原本不肯同意司机同志成为自己两居室的租户,理由是房子太小,本家还不够住呢。可司机也确实挺辛苦,雇主上班时间早,下班又没准点儿,这才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终于有一天因为精力和眼神都不济,撞上了楼下的花坛,修车喷漆的钱比雇主刚发的半年奖金还多出好几万。

 

住进嘉林花园公寓客房的第一晚,谭宗明不由地感叹,在居住面积这一项指标上自己是彻底走出了逆势行情。可小赵眼瞅着开心起来了,他笑,还会假装生气,因为有人摔碎了他心爱的AC米兰马克杯,有一天他主动提起了徐宛之,说看这过期方便面,都是丸子这家伙剩下的。

 

谭宗明每天说晚安的时候,都固执地加上一句,我爱你。像念咒语的上联。赵启平对的下联是,关灯,把门给我带上。他以前很少说这直白的三个字,因为觉得没必要。

 

大概一个人睡张单人床,让老谭的心,变得敏感而忧郁吧。

+++

 

其实每个人生来都有两颗心,一颗用来泵血,一颗用来交换。那颗用来交换的心很神奇,它一半是惰性消极的属性,另一半则是活跃积极的。当你遇上一个人,你觉得你爱上他,便可以选择把这颗心交给对方,心本身不会有意见,它很顺从,你说给谁就给谁,但一旦交出,它便再也回不来了,而对方是否选择同样把他的心交换给你并没有关系,靠那颗泵血的心,我们就能活着,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爱这个人了,那颗心还是不能再回来,而对方如果还爱你,他可以选择保留这颗心,如果他也不再要它了,它便化成泡泡,努力飞到天上去,变成云的一部分,飞的过程很痛苦,大部分泡泡无法完成旅程而化为乌有,少部分抵达,变成一团白色,在上面嘲笑你。这便是这颗心惰性消极的一面,你可以随意决定它的命运。可它偶尔爆发出惊人的自主性,它会认定某个人,自动脱离作为本体的你,去跟着那个人,不管对方是否爱你,是否愿意和你交换这颗心,它都会固执地一直跟着这个它选定的人,而不管你的意志,其实你的第二颗心最清楚你最明白你,慢慢你会发现,它的意志就是你的意志,你不愿承认的时候,它会偷偷嘲笑你,不让你知道。如果你有一双特殊的眼睛,你就可以发现,这个世界上,到处是残缺不全的人,极少数才带着两颗心活着,而另外的绝大部分人,都时常望天,忍着嘲笑想要寻找以前那颗心的踪影,可永远不得觅处。

 

赵启平选择把第二颗心连同他的“成绩单”,在大学毕业时一起交给了谭宗明,谭宗明守了它五年,没有弄坏它,没有放它走,而他的那颗,在咖啡馆门口自己选择了离开本体,进入了赵启平的身体。

 

爱情不会错,错的是我们。

 

 

 

赵启平的生日快到了,而他们也分手两个多月了。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们克制性的欲望,两个男人和两股时常乱窜的真气,努力和平共处着。也许是带有一定的仪式感,希望通过这种形式告诉自己告诉对方,爱也可以不受身体本能的拘束。谭宗明没有问赵启平,追上他的标志到底是什么,他自己有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不是赵启平心里也认可的那个,他都决定要执行这个标准。

 

谭宗明自打进入狮子座管辖范围的那天起就开始,紧张,又有了那种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不对劲,动都不敢动的状态。他想给赵启平过一个质朴的生日,简简单单,但充满了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IT is where we are的深长意境,他简直要跟着唱出来。可他会喜欢吗?还是有点儿矫情,到底要怎么表现质朴,他怀疑又否定。

 

“我要去香港过生日,”赵启平端着咖啡杯,语调平淡,“要去迪士尼看烟花。”

 

听的人,一个劲地在那眨眼,这么俗?这么土?

 

“你来不来?我要订票了。”

+++

 

谭宗明从来没有特别认真地看过米老鼠和唐老鸭,原来你们长这样。他盯着唐先生的屁股看了两秒,不由自主地又去看赵启平的后背以下,然后就被狠狠踩了一脚。

 

烟火是刹那芳华瞬间美丽,如果让谭宗明选,他不会在生日这天,让赵启平看这些。应该,有一些代表永恒的事物,恒久远永流传,去刻画心意。在满天幕的易冷烟花下,谭宗明还是拥抱了赵启平,耳语着生日快乐。随着“乐”的尾音,表演结束了,天空立马恢复了颜色。

 

“说你爱我。”

“说啊!”

 

谭宗明觉得香港是个神奇的地方,成年人之后,他的眼泪似乎都交给了这里。

 

“我爱你”

“做谭宗明就好,我只爱谭宗明。”

 

 

 

香港之行,谭宗明只负责安排了酒店,他坚持这一点。他说这是上次来香港出差住的那个房间,是同一个。就是在这张床上,疼痛突然袭来,把他整懵了。太疼了。有某个瞬间,他真得以为自己要死了。他说他很少流泪,记得上一次也是在香港,要赶飞机去马来西亚,突然接到你的电话,什么都没说,只是放声大哭,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就跟着流泪了。我想我从未和谁发生过这样的情感共鸣,我想你的部分生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钻进了我的身体。心里头真的有根弦,它会动。而在疼痛中,我又流眼泪了,大概也是一种应激反应,还有就是,突然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不是为自己惋惜,是怕你伤心,我永远也不可能把那部分生命再还给你,而我死了,你也就不再完整。我说过很多富有技巧的话,也经常用它们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有趣的是,那些话大多平淡无奇,只是我擅于把握说它们的时机。而今天,我觉得自己像个诗人,可是每句话都是我最真实的感受。我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能给你的,只有我的余生。

 

那是关于第二颗心的秘密,玄之又玄,却又十分简单。

 

说着,谭宗明拉起赵启平的左手,吭哧咬了一口。这是我送你的三十岁生日礼物,愿和你共享这人世的疼痛。

 

 “能轻点儿吗?我这手回去还要上手术台呢。”

 

 

 

习惯成自然,谭宗明退身往这间客房的门口走,准备去套间的另一个卧室。

 

“晚安,我爱你。”

“你特么想憋死我是吧?”赵启平朝他猛扑过来,一口咬上他的脖子,立马嘬出一个紫红色的印,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花。

 

 

佛说众生皆苦,渡人者先自渡。作为两个无神论者,谭宗明和赵启平像是结伴取了趟经,差别在于,四人团历经的是九九八十一难,而二人组走过的是九九八十一天。也许值得失望,并没有传说中的大彻大悟,他们取的经也不能让他们立地成佛。也许更值得欣喜,这本难念的经,有人会陪着你慢慢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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