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宝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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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赵】【爱情是狗娘】【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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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对于赵启平近来一段时间的冷淡与静默,谭宗明也不算是有病乱投医,凌远比他更能在医学的专业领域做判断,给出客观的意见。他想通过工作上的调整,对赵医生的心态产生一些积极的影响,还是那句话,客观环境改变虽然略显形式主义,但简单有效。

 

谭总向凌院长提出安排赵启平去杏林分院,凌院长说当然可以,不过那样的话,小赵就要离开他钟爱的手术台,他这个年龄和资历,太不合适了。谭总表示这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那么安排在骨外科升职呢?凌院长说虽然困难,骨外科资历老能力强的已经有人在排队,但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样的话,别人会说赵医生走后门,这倒是小事,关键是,科室的行政领导需要管很多杂事,协调很多矛盾,医生之间啦,医生和护士之间啦,医患之间就不必讲了,还有本科室与其他科室,总之,除了专业技术外更重要的是得不怕麻烦,脸皮也得厚,在讲理和不讲理之间杀出一条血路。谭宗明盯着凌远的脸瞧,心想你这是让我自己往回撤吧。凌院长当然识趣,说如果你觉得这条路也不理想,又想让小赵的工作有点变化,转移转移注意力,要不,去做个兼职团委副书记什么的,平时搞搞活动,接触的人更广泛一些,将来如果想走仕途,这经历也用得上。

 

貌似听着还不错。

 

“不过”,凌院长果然又开腔了,“其实小赵并不是爱热闹的人,团委的工作需要热情,更需要讲政治,还要经常写材料,去参加区里市里的各类活动,并不轻松。别到时候,谭总又欠了我的人情,还搞得小赵不开心。”

 

谭宗明立马心下了然。

 

“那凌院长这次算不算欠了我的人情?”

“怎么成了我欠你了?”

“我作为杏林的股东,找你办这么点儿事,你都没办成,还不算欠我人情?”

“谭总,刚才说的三个方案,我都能给你办,你挑吧。”

“我挑什么挑,挑哪个都是自找麻烦。”

“老谭,听我一句,不要干涉小赵的工作。”

 

谭宗明点点头,这话他听进去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没有你想要的方子。”

“你都没问是什么毛病,怎么就知道自己开不出方子?”

“你们俩的问题,别人都帮不上忙。”

+++

 

 

客厅的茶几上堆了几本杂志,都是赵启平买的,共同点是封面都是谭宗明。内容大同小异,讲得都是晟煊近期的几笔收购,以及市值大涨。其中一个记者提到谭总的个人生活,当然不是您准备何时成家之类的不当问题,只是问他的业余爱好,印成铅字,那答案似乎就不是特别的怪异了,正骨。他在跟老赵主任学正骨推拿,确实还学得有模有样的。

 

他以为过了那么久了,小赵不会有兴趣再问了,毕竟是他生意上的事情。可发问来得很突然,不带情绪的表达方式。

 

“你收购的那个红星,是哪个红星?”

“不是我,是晟煊。就是南通那家企业。”

“不是都放弃了吗?”

“形势发生了变化,此一时,彼一时。”

 

包氏又主动找到谭宗明,因为美国/商/务/部的罚/款预期明确,如果一笔砸下来,红星的资金链很可能扛不住。包氏开出了优厚的出售条件,是不想这家企业彻底垮掉。华尔街的投行大佬和势力强大的讼阀们,对商务部多少有些影响力,至少在和解金额上可以发挥一些作用,谭宗明恰好在这方面有些储备。安迪把收购条件压得十分狠厉,踩着包氏的心理底线,让对方难受又无法真正开口拒绝,谭宗明则是一早表示,自己完全授权,不会干涉CFO的决策。这对伙伴的双簧虽然谈不上新奇高明,但却简单有效。交易还是如愿达成了,股票的市场表现说明,投资者特别是机构投资者,还是知道什么是占便宜什么是吃亏的。

 

“红星之前耍诈,搞商业/Hui/赂,法律/制/裁的漏网之鱼罢了,这种不值得信任的合作方,你不怕他们这些人坑了晟煊?”

 

“我是这么理解的,一桩生意是不是要做,只要符合两个标准,一是符合晟煊的长远利益,二是风险可控。第二次收购红星完全符合这两条,我们当然要做。作为股东的家属,赵医生还有什么问题吗?”他自顾自笑起来,试图带动另一张表情并不丰富的脸。

 

“那要是乐竞男和方志缘要回来替你工作呢?他们都挺能干的,符合公司的利益,至于风险,在安迪手下,似乎也符合风险可控。那你会同意他们回来吗?”

 

弦外之音过于响,问得也着实不高明。红星的事,对于赵启平而言,像一个引发爆炸的导火索,他心里有疙瘩,可以理解。但这似乎不大公平。而眼下提出的问题,在他看来,纯属就是找不痛快,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去问。

 

“关于用人,这是另一个层次的问题了。如果是你说的这两个人,他们大概不会主动回来。即便做个无意义的假设,我想对于晟煊来说,他们不会是不可替代的,既然如此,那我当然不会用他们。因为除了理性的标准,我也是个会有情绪的人。”

 

一段沉默之后,赵启平的嘴角浮上了笑,那至少不是一个开怀的笑容。只能算个表情而已,相对于毫无表情的脸。

 

“不管我问的是什么,你都能给出标准答案。你永远都是对的。谭宗明,我们认识九年了吧,你从来没错过。我想跟你吵架都找不到理由。”

 

“你先听我说完。”赵启平打断了谭宗明的意欲开口。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和我,有什么共同点,思来想去,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除了,都喜欢男人这一点……”

 

“赵启平,”

 

“我没说完呢,”

 

“别说了,”谭宗明抬起屁股,往他身边坐了过去,“别说了。”

 

谭宗明不喜欢失控,任何事情都是,他把赵启平揽进怀里,对方并没有拒绝。

 

于是他便吻他,初夏的热气在唇齿间传递,谭宗明的掌心都有些微微出汗。“打断你的话,是我不对,可没事儿胡思乱想就是你的错了。”说完,又去吻那副唇。

 

赵启平并不吱声,眼神既没有无奈,也没有被安抚后的踏实。

 

谭宗明脱力地往沙发的拐角处一靠,把赵启平圈在身前,两条长腿搭在他身上,就像被抱着。

 

 

“我还记得有次你问我,说凌远喜欢管他们家李熏然叫小孩儿,我前两天去你们医院,碰见他了,是挺显小的,笑起来傻乎乎的。凌远见着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副样子我真是看不下去,赶紧走了。可是让我评价的话,这个小李警官,可比我们小赵医生要成熟。”

 

赵启平轻微扭动了下身体,那人的脸近在咫尺,他轻轻看了一眼。

 

“正因为李熏然骨子里成熟,才能恰到好处地契合凌远,拿捏凌远这种人。”

 

“熏然不会去拿捏凌远。”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说别人了。说说我吧,想听吗?”

 

赵启平还是不说话,睫毛低垂着,密密匝匝地投下轻微的阴影。谭宗明并不想过分示好,他只是忍不住,于是又亲吻了怀里人的面颊。

 

“我父母都是商人,这个你都知道。我小时候就特别聪明,对赚钱的事特别敏感,所以我很早就决定要经商,去赚钱,赚很多的钱。其实我对感情之类的这些事情比较迟钝,这么说吧,我上中学的时候特别胖,那好像是我最胖的阶段,那个年纪应该是大多数人情窦初开的年龄,但因为我胖,好像没有女孩喜欢我,而且呢,我对她们也没兴趣,那时候我母亲正在扩大君创的业务范围,开设新的工厂,我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放了学就到公司去找我妈,看她怎么做生意,怎么和别人打交道。我妈是我的启蒙老师,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孝敬她,不能让她亲眼看到我的所谓成就。后来我就离开家去上大学,中间去美国交流了一年多,我读的是中美两校的双学位,所以四年大学读得特别苦,根本没时间谈恋爱,我当时就想啊,把这辈子要读的书本,在这四年都搞定,高效率地解决敲门砖的问题。我们这种普通人和人家比尔盖茨差距太大了,牛人都是中途辍学的,但转念一想,人家认识IBM的老板,我又不认识,所以还是好好读书。”

 

“笑什么?”谭宗明捕捉到赵启平嘴角的一丝极浅且短暂的笑意,立马捏了捏他下巴,“刚才说的这些你都知道,下面说点儿你不知道的。”

 

“大学毕业我就开始创业,认识了一个银行的信贷业务经理,小伙子特别精神,比我大几岁,具体几岁想不起来了,我好像也没正经问过。他给我的公司贷款,所以一来二去也就熟了。我特别羡慕人家,因为他虽然比我矮,但身材特别好,平常就健身。我那时候吧,比以前是瘦了,但身材不好,所以呢,我就学人家,也开始健身,但不一定有时间天天去健身房,所以我就配合着跑步,从那个时候开始跑,一直坚持到现在。当时我就察觉到不对劲,有段时间不见,就挺惦记人家的,美其名曰维护银行关系,叫出来吃顿饭。我一个业务上的伙伴,老严认识,一个姑娘,现在都孩子他妈了,那时候追我,特上心那种。然后我就开始分析自己的心态,愣是把自己憋在屋里24个小时,就琢磨这事,还别说,挺有效的,我当时就确定了,我喜欢那个小伙子,不喜欢那姑娘。当时那个心情,怎么说呢,觉得被老天爷开了个玩笑。其实上大学的时候吧,虽然没正经谈过恋爱,但也不算消停,要不说好多事情吧,想当然是不对的,你得有实践。有了结论就好办了,我第二天就拒绝了那姑娘,把她给气的,后来好多年不搭理我。然后,我就想,总归要争取一下吧,就想约那小伙子吃饭,但约了几次,他都说没空,我自己也忙,也没太着急,后来再联系就联系不上了。”

 

谭宗明停顿了一下,其实他有些热,他知道窝在自己怀里的赵启平也会感觉到热。他动动上半身,和对方贴得更紧些。

 

“我觉得不对劲,就去他们支行找他,同事支支吾吾地不愿意说。这一看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又托熟人去打听。结果,说他自杀了,尸体在一处江边的江面上发现的。我托的哥们是搞房地产的,他跟我讲,说这人啊,肯定不是自杀,哪个哪个楼盘开发的事你听说了吗,水特别深,贷款是这家支行做的,后来做坏了,这人,掺和了不该掺和的事,拿了不该拿的利益,最后是做了替死鬼了。”

 

赵启平明显动了一下,依旧是保持着安静。

 

“我相信我那哥们说的话,肯定不是自/杀,至少不是自/愿的自/杀,后来的一些事实也证实了这一点,只不过,一旦盖棺定论,是不是自愿的,很多也没法查实。有时候人的命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拨弄一下,就变了轨道,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其实我是个挺无情的人,方才刚开始说的时候,我都有点模糊了,忘了他的名字,说着说着现在刚想起来。这件事对我触动挺大的,倒不是因为我的个人问题,而是通过他让我深刻领悟了很多以前就明白的道理,包括什么是做人做事的底线,什么是弱肉强食,挺残酷的,没有什么温馨浪漫可言。后来我做生意,就越来越狠,但有一点,我能守住底线,不是什么钱都赚,我靠的是对机会的把握和判断。我挺幸运的,机会,有时候就是赌运气而已。我觉着,是我妈在上头庇佑着她儿子呢。”

 

谭宗明突然又亲了赵启平一下,倒是吓了小赵一跳,他推了推那人的身体,空气借机在那缝隙中流淌了瞬间。

 

“后来,”他笑了,赵启平猜到了后来是什么意思,后来,他遇见了他。

 

“有个小家伙就,闯进我的世界了。其实遇见你的时候,我已经有出国发展的打算了,国内形势不是特别好,我觉得出去更有机会。我那时候,顾不上你。如果,当时,如果就为了告别,似乎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就没打招呼,一个人去了美国。以前,我遇上什么难事,就想我妈,想着她面对同一个问题会怎么做,到了美国,一开始也不顺利,有天晚上我喝咖啡,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你。然后我就重新认识了一个词,叫‘一发不可收拾’。其实你的动向,我一直都知道。”

 

至于他了解自己的渠道,只可能是严三叔。谭宗明在这里未做停顿,马上转了话锋。

 

“决定回国的时候,我给自己买了张商务舱,我当时就决定,如果在回程飞机上,我梦到你,落地我立马约你,如果没梦到,就等等看,以后再说。结果,浪费了一张那么贵的机票,我一分钟都没睡着。飞机落地,是星期四的中午,我开机第一件事就是打给你,约你周六见面。”

 

后来的事,自己都参与了,无需再细说了。谭宗明很少这样讲话,没有主旨,又很啰嗦。赵启平以为他要停下来了。他不知道,谭宗明,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了后面的话。

 

“启平,那天你第一次问我,咱们是不是一类人。我想了很久。我和你很不一样,我们的思维方式不同,所以就决定了我们行为方式不同。同样一件事,比如之前郁氏参与杏林合资的事,不过我要声明一点,我没有指令任何人去主动做什么,但我必须承认,我知道是小乐,也默许了她的做法,所以,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没有区别。再比如红星这件事,或者直接点儿说吧,乐竞男这件事,换成是你,你一定不会像我这么处理。所以你说得那些,共同点,我承认,我们没什么共同点。如果非要问是不是同类的话,结论也显而易见,不是。”

 

他是个商人,典型的商人,舍弃某个利益永远是为了换取更大的利益,用最小的成本博取最大的收益是他们尊重的不二法则。搞关系但不谈感情,谈感情也只是方式而不是目的,商人之间的人际交往,其实反而单纯又直接。其实谭宗明是佩服凌远的,手术刀能握好,算盘珠子还能拨那么精。作为一个打定主意不走红商路的新派商人,谭宗明知道自己的边际大概在什么位置,可能也会心有不甘,是人都会贪婪,但他已经炼就自己的生存之道。

 

赵启平想,这是以退为进吗?

 

“所以你,做不了生意人,给你个买卖做,你得赔死。”

 

什么时候说“但是”?他想。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话乍一听也没错。人很复杂,人心更复杂,怎么就给归了类了。靠什么?十二星座,还是属相血型?噢,听说还有把五行放进来一起分析的。都特么是扯淡。别的也就算了,感情的事,只有个体没有群体,一对一的格局。这些道理,原本根本用不着我给你讲。可是,你那么不快乐。”

 

“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能给你什么,我能给你的,你又到底需不需要。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我也有我的局限。”

 

“看着你难过,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短暂的对视,间隔很安静。谭宗明的目光一如既往得平稳。

 

“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了。”

 

赵启平有些失望,也许他会马上从身后的沙发缝里摸出一个戒指来。这是谭宗明的方式,若无其事地铺垫,精准地收网,让人无法拒绝。从他阔别五年之后在咖啡馆的门口抱住自己,从他第一次进入自己的身体以不容质疑的掌控带来窒息的疼痛和快乐,从他霸道地要用“家”的概念束缚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拒绝。像着了魔中了蛊的病人。

 

 

“赵启平,我们分手吧。”

 

又轻吻了他的嘴角一下,不染情欲的吻,似乎是在告别。

 

 

突然脱力,眼神中没有复杂,心里和脑子里也都没有想法。宛如空寂的山谷,月光朦胧,照不亮什么东西。人在谷底的中心蹲下来,只是先蹲下来而已。挽救他的,当然是自尊心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

 

赵启平先把自己的身体摆正,衣角拽平,活动了活动终于踩在地板上的脚趾。一系列动作徐而不急,然后才看看谭宗明,伸手去握了下对方离自己较近的那只手,又旋即松开。

 

“好。”

 

心脏是不大舒服的,不知道是血流突然涌入的多了,还是少了。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做好了准备听他这个回答。赵启平没有给他惊喜。

 

“我简单收拾一下。”说完,赵启平从沙发上起身。坐的时间太久了,腿有些麻木。

 

他从衣柜里取了几件常穿的衣服扔进箱子里,余下的就只是闲书和写论文的参考资料,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很少的东西。四轮轱辘和地板发出的摩擦声原来这么响,他原来从未注意过。

 

“房门钥匙和车钥匙放这儿了,其他剩下的东西帮我扔了吧。”

 

其实从来没有想到过,分手的程序是这样简单,无非是剩余物质归还,以及不再在共同意志下交换感情。

 

“对了,”赵启平站在客厅的中间,手扶着他的行李箱杆,“佘山别墅那块地怎么处理?”

 

从刚才就一直保持安静的谭宗明,依旧窝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

 

“我会安排。”

 

并没有任何要送他的意思。赵启平对他最后这句话也只是点点头,径自打开房门的一刻,还是留了一句“那我走了。”然后就听见一声“好”。于是,便真得只能走了。

 

如此干脆简练,想想倒是符合谭宗明的风格。他追求高效率。在一对一的格局中,也许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对手。赵启平哑然失笑,这个时候才认清自己,还不算太晚吧。

+++

 

 

周日下午的路不算太堵,他很快就到了嘉林花园。房间里没有积下太多灰,丸子离开的时候十分用心得把整个房间里里外外的收拾过。他重复得清洗拖布和抹布,把地板反复擦了几遍,把卫生间的墙壁擦得发亮,唯独没搭理镜子。一向不爱在这些琐事上费工夫的赵医生,终于过了一把洁癖的瘾。手在混入消毒液的水盆里泡了又泡,味道沁了进去,很晚都没消掉。终于到了晚饭的时间。柜橱里果然有丸子留下的存货,方便面。他用电水壶烧了开水,发现烧一壶水需要四分四十秒。

 

晚上接了通电话,是李睿打的。问他参不参加我院羽毛球比赛,组个双打打老凌和三牛哥。赵启平说行,但是我不会打,要不你明天开始教我吧。李睿愣了一下,说你小子玩什么冷幽默呢,真不会打还是开玩笑的。真得不会打,从来没打过。那你啦啦队吧,我找别人。说完挂了。

 

赵启平打开pad,搜了个羽毛球入门教程,就那么跟着视频里的动作,在书房的空地上,握着饭铲比划了两个钟头,活生生累出了满身大汗。他觉得他可以参加,明天就去找睿哥。

 

忽然有一种放开了时间绳索的感觉,洗漱也比平常耗的工夫长,这个时候不得不看镜子。他的胸口薄而柔韧,肌肤有着自然的光泽,乳/粒周围和肚/脐周围的毛/发是被定期刮掉的,起初并不是要刮这些地方,后来就习惯了。他的体毛茂密,性/感,略微碍事。第一次把那些敏/感的部位都搞得十分光洁时,他感觉怪异,仿佛自己是一件剃了毛的祭/品。当毛茬又冒出来尖尖的头,他就觉得痒,以及难看。又忍不住刮掉。

 

也分辨不出困还是不困,可到了要睡的时间,应该尊重生物钟。作为一个医生,他不能关手机,而且习惯性地要放在床头手能够着的位置。可手机信号是万恶之源,它影响宝贵的睡眠和生物钟,以及一直希望专注于羽毛球的好心情。

 

刚过子夜,因为挂断的时候也才12点零2分。手机响了,划破长而寂静的夜,毫不留情。

 

是一个陌生号码,四位尾号是赵启平的生日。可即便不是这样,他也得接,没准哪个同事无聊换了个新手机号逗他。没有不耐烦,反而有种踏实感,他抓起电话的同时就坐直了身体,准备翻身下床,换哪套衣服去医院他都瞬间想好了。

 

“是我。”

是谭宗明。

“赵启平,”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我要开始追你了。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要追求你。初次追你,请多关照。”

 

 

赵启平把手机狠狠扔在床上,比方才的手机铃声音都大。

 

妈的,神经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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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骨骼清.奇男子

我想,我这里的谭宗明,就这个德性

神经病突然觉悟,赵启平那么一个,一半超凡脱俗一半人间烟火,二者配比又精妙绝伦的宝贝,怎么就那么惨,被他吃得死死的,手拿把攥十拿九稳的,这特么心里得多不平衡啊。当然是因为爱,一切都是因为爱……

我想,我破除了关于他们的一个执念。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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