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宝贝兔

齐勇亲妈
我永远爱楼诚❤️

【楼诚律政单元剧】【Hollow Dots On Wings】

只是挣扎一下,试试而已

Ch.5

 

朱徽茵敲响了明楼的办公室房门,明助理今天又不在所里,她得直接请示一下明律,要不要亲自见一下会客室里那位潜在客户,她说自己认识明诚先生,明助理不在,找明律师也可以。明楼皱了下眉,什么叫“也可以”,怎么有种退而求其次的感觉?

 

 

飞飞自己拉动了办公桌前的会客椅落座,“律师先生,我想咨询几个问题。”

明楼做了个“请”的手势。

 

“为什么QJ罪不保护男的,只保护女的?十四岁以下的男孩被侵犯为什么只能以猥 亵 罪入刑?明知道有人犯了罪,但了解真相的人一直不去揭发,最后受害人自杀了,这个知情不报的人,该受到什么法律制裁?”

 

明楼戴着他的金丝眼镜,看电脑屏幕的时候还是要借助这副近视镜。他推推鼻梁上的镜架,这是个用来过渡的好动作。说实话,他不太喜欢眼前这个女孩,让他联想到阴凉环境下生长的苔藓,还不是那种鲜嫩的绿色,而是颜色更深更晦暗。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视频里出现的其中一个人。

 

“你的问题说明你对法条有基本的认识,你也认真比对过两个罪名的主体和客体以及适用的刑罚。所以我认为你不需要我给你普法。那么,我就直接说说我对这两个问题的认识。现行刑法的规定比较局限,造成了法律保护上的不公平,一是性别保护的偏颇,二是对儿童保护的力度不够。我们是成文法国家,而刑法的核心原则之一是罪刑法定,在目前这种罪名和刑罚的设置体系下,确实会导致一些问题。但是话说回来,立法的完善过程是艰难的,要考虑的问题很多,对于绝大多数国家来说,刑法都是最古老历史最悠久的部门法,它的规定一定程度上就体现了该国的某种文化和法律传统,体现了普通民众对某一些问题的惯常认知。但是,进步和完善的方向应该是明确的。西方判例法国家,这个完善保护的过程很多也是在这个世纪初才逐步完成的。我不是研究刑法的,但我个人是坚定地支持要对wcn人性 侵 加大打击力度,现行规定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活动空间太大,缺乏威慑力,而对男 童 的保护,正如你提的问题那样,又缺失了刑罚更重的QJ 罪的适用,这些都应当被包括立法者、执法者在内的全社会重视,推动问题的尽快解决。至于你第二个问题,通常大家会提到的窝藏和包庇,如果涉及入刑,指的是‘为明知犯罪的人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单纯的所谓知情不报,不是刑法调整的对象。而据我了解,其他部门法,似乎也不会对普通公民的‘保持沉默’而加以‘制裁’。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有?”

 

 

“明诚和你一个姓,他是你亲弟弟?”

“女士,这不是个法律问题,恕我就不回答你了。还有什么可以帮你?”

 

飞飞的紫色眼影在阴天的室内光线下透出某种发灰的色泽,她抿着嘴唇笑,边笑边把办公桌上支架对着她的那副相框转了个180度。那是一张四个人的合影。她完全不奇怪明楼会知道她是谁。

 

“这可不太礼貌。”明楼微微起身伸手拿过相框,放到了自己跟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可这一霎那他眼角流出某种让人后背一凛的威严。他在意他的家人,甚至,保护欲过甚。

 

“抱歉,失礼了。我的问题问完了,律师费怎么付?”

“我的律师费备案标准是,每小时4000人民币,你一共占用了我15分钟时间,费用是1000,我的助理一般会给初次合作的客户打个九折,你找前台支付,她会给你补个简易合同,并给你开发票。谢谢。”

 

飞飞笑了,她的唇膏是深梅子色,发紫的那种,明楼觉得很难形容那颜色在人的嘴上出现后的感觉。“受教了。”说完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过了五分钟,朱徽茵又敲门,明楼让她进来。

 

“明律,那客户付了一千的咨询费,说不用打折。”

“全部充入我所下午茶基金里。”

 

小朱笑嘻嘻地跟他比了个“yeah”。“我所”下午茶专项基金再次迎来不定期掉落的refill,可喜可贺。

***

 

 

明诚在外面办事,图书采购的事只有线索和轮廓是没用的,想要真去做点什么的话就十分棘手,说到底局外人猜这个套路容易,但抓住证据很难,他把突破口还是放在了伍永禄和招运集团的贸易公司身上,而重点就是贸易公司。那笔交易迟迟收不回钱,他们内部已经压不住了。他的手机响了,飞飞给他发了条信息,说在律所附近的星巴克等他。

 

她今天的唇妆真是很出戏,北方人喜欢用“吃了死孩子了”来形容妖艳的口红颜色,不得不说,这是相当恐怖的说法。说实话明诚也非常不喜欢这个视觉感受。

 

“我来向你咨询法律问题。”

“请说。”

飞飞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虽然他在开车的时候已经听人讲过一遍了。

 

没有任何铺垫,他回答到:“因为这个社会对于性别的认识是滞后的,身体在21世纪,可对于性别及其社会性的主流认知还停留在20世纪。至于你第二个问题,我的答案是,良心的制裁。需要声明一下,我不是律师,我是律师助理。法言法语式的答案,相信你已经从真正的律师那得到了。”

 

对方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那我换个问题。明诚,你养母在精神病院,过得还好吗?七年了,她还没治好?还是有人,根本就不想让她治好?”

……

 

“不想说这个?那好,那就再换一个,你是怎么G 引你大哥上了你的床的?”

 

 

眼下这种沉默也谈不上尴尬,他们保持着眼神的交流。

 

“我有个朋友,姓梁,人除了奸猾点儿,爱贪点小便宜,其他还算不错,是做个人征信调查的。你反正是因为无聊,估计是为了恶心你自己爹妈,才干这行的,也差不多玩够了吧。以你的特长和兴趣爱好,不如,我介绍你去老梁的事务所?也算量才使器。”

 

“你诈我啊?”其实飞飞笑起来挺漂亮,只是从来并不给人温暖的感觉,那笑容很凉。“我是孤儿”她特意把孤儿两个字说得抑扬顿挫,“和你一样。”

 

“孤儿又没有什么丢人的,想找亲生父母的话,也可以找老梁试试看。你的问答游戏我没兴趣,就不陪你玩了。”

 

明诚起身要走。

 

“等等。”

“还有什么事,孤儿小姐?”

“那个伍永禄,如果警 察 不马上抓他,很快就会是个死人了。”明诚心里清楚,即便追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也不会说。

“好,知道了。我替那些等着图书捐赠的孩子们谢谢你。”

“别误会,我就是想替莉莉讨回公道。”

“他在外头直接被人弄死不是更公道?”

“给你,敢不敢用就是你的事儿了。”她推过来一个档案袋小大的信封。

明诚看着她,没去接。

“直接扔了也行,随你。”

好奇心一再被挑衅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其实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看得出来。顺便说一句,你男朋友很帅。”

“谢谢。”

“不过他的废话真得好多,听得人头疼。”

“我所的宗旨是,收了的律师费从来不退。”

 

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都不是扭捏的人,甚至再直白一些,他们都是见过黑暗的人。也许聊天的内容谈不上多么愉快,贵在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在这之后,明诚就没有再见过,何飞飞这个人。

 

***

 

 

明诚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莉莉正在化妆。挂断后,她瞄瞄镜子里的自己,掏出卸妆巾,啪地糊在脸上,使劲那么一抹。其实她化上浓妆后显得有些土气,她自己也知道。化妆是为了让客人不知道,也记不住,她长什么样。飞飞,和她的想法刚好相反。她们还真是对比度浑然天成。

 

“帅哥,好些天不见,我的案子到底有谱没谱啊?”她的语气依旧透着轻佻,不过也不招人烦。

“抱歉啊美女,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这事的。你的案子做不下去了。你要告的人,因为合同 诈 骗 和行 贿 被抓了,按照他犯案的情节,估计怎么也得判个十几年。正好,那位飞飞小姐的视频,压根也看不清谁是谁,非法录制,不能当证据用。所以呢,U盘我替你销毁了,省得惹麻烦,律师费呢也就不收你的了,反正咱们也没签过合同。”

 

莉莉笑起来露出两侧的虎牙,突然间笑容又收了起来。“对了,飞飞她不见了,给我发了条微信说后会无期,给她回复也没音了,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搞什么鬼。”

 

明诚只是跟着礼貌性的笑笑,没有任何要追问的表示。

 

“阿诚哥哥这么帅,本来还以为能多见两面。算了,不逗你了。”

“之前问你,你不愿意讲。现在可以告诉我,当时为什么要突然中止交易吗?当然,仍然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们已经不是客户和律师的关系了。”

 

 

“那天我和飞飞跟他到了宾馆,那B 态让我先脱衣服,他说我长得太成熟了。然后他又说,找你们来就是为了换换口味,他喜欢的是真正的chu 儿。说了你也许不信,我眼睛很毒的,这话让别人听了,可能会觉得是那个B 态瞎 几把扯,吹牛逼的,但我就是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姓伍的是个B态,他就是那种B 态。我们村里就有那种老B 态,骨头都他妈能拆吧拆吧当柴火烧了,还特么捡家里没大人的小姑娘欺负。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就应该用柴刀剁巴烂了扔进粪坑。我不伺候这种狗东西!”

 

她似乎想抽根烟,但中途又放弃了这个念头。继续说到:

“我有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不过我可不叫招娣。我爹妈在北方打工,我呢,就特意离他们远远的,我跟他们说我在美容院工作,一个人挣得比他俩加起来都要多。我妹和我弟本来跟着我奶在农村住,后来村里那些老B 态的事被人揭发了,连政府都惊动了,警 察来抓了人,我们才知道有这回事,我吓死了,专门请假回了一趟老家,我们连续不上工也是要请假的,我就死命地问我妹妹,也问我弟弟,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保佑,他俩还都没事儿。但我真得特别后怕,就在镇上租了个房子,让我奶带着他俩住镇上,正好我妹可以上好一点儿的学校。

 

所以,她得拼命挣钱。

 

“阿诚哥哥,告诉你个秘密,我真名里真有个‘丽’字儿,美丽的丽。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莉莉’吗?”

 

明诚微笑着摇摇头。

 

“就是,钱,我 艹 你大爷!”再次笑得露出了好看的虎牙。

 

 

在这之后,明诚也再没有见过莉莉。其实他原本想对她提出建议,比如,你不如去学个美容美发之类的,真得去美容院上个班也挺好的,这样也就不用骗家里人了。可是,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来。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谁也别觉得自己有资格教别人什么道理。而他看得出,莉莉是一个自发且坚定的佛系主义,她相信因果报应,自己给她传递的消息,对她来说,会是一种“正义得到实现”的结果。某种程度上讲,莉莉是一个容易幸福的人,也是一个容易改变的人。明诚跟她说以后需要法律上的帮助,随时乐意效劳,相信他的好意,对方感觉的到。而最后一句话,他也是发自内心的,他说,你不化妆的样子更好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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