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宝贝兔

齐勇亲妈
我永远爱楼诚❤️

【胡齐】【1982】【尾声】

上一回说到:胡八一不走寻常路,装神弄鬼地吓唬黄近,导致对方自己不慎掉进了没有盖的污水井里。小辉听了后哭笑不得。宋运辉用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拥抱告别这段感情,决定与程开颜订婚。明家一家四口准备出发去苏州老家,替大姐和明台立碑。


故事今天就讲完了,感谢阅读。因为敲下最后一个字时,文档字数正好是151982,开心,所以就没再改动了。


1982

尾声——怎样的人

 

江南的冬天湿气重,一路上的乡田间笼着薄薄的水雾,影影绰绰地看不大真切。这大概就是江南的美,美里带着淡淡的忧郁。不是说不欢喜,而是气质上很淡雅,让人只觉察出温和,而不至于雀跃。所以,明镜啊,有人说她不像个水乡女子,要说上海滩的摩登气质,她又显得太保守和老派。

 

她大概历经了一个女人所能经历的大部分的不幸,幼年丧母,十七岁又失去父亲,为了执掌家业被迫和男友断绝来往,之后一生未嫁,孤身一人鏖战商海,见了无数的尔虞我诈和人性黑暗,而最痛的还是莫过于看着她的三个亲人跌进风雨如血的惊涛骇浪中。她的字典里没有岁月静好,她也没有空闲为了自己流两滴眼泪,作为明氏子孙,她不能辜负明家,作为接受了病榻上的明锐东临终嘱托的长女,她不能辜负父亲,作为长姐,她不能不顾着弟弟们。她唯独没有她自己。她需要的不是温婉或是摩登,而是一颗刀枪不入却内里暖热的心。她不能让任何利刃扎透自己的心,因为会伤到里面呵护着的人,她的家人,她的弟弟,她的心肝宝贝们。年纪再大,在外头再风光,也只是弟弟的他们。

 

有件事,明楼和明诚很久之后才了解。来到明家后,明台幼小的头脑里也清楚母亲不在了,那意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他当然也明白明镜不是“妈妈”,是大姐,可每当他感到特别不安的时候,或者大姐偶尔满足了他提出的全部合理或者无理的小要求之后,他就忍不住要叫明镜“妈妈”。大概对于小孩子而言,他介意的不是对方听了之后的感受,而是单纯地满足于自己喊出这个称谓时的安慰和幸福。于是那成了他和大姐之间的小秘密。到明台七岁左右的时候,他单方面地停止了这样的撒娇。外头流言甚多,明台终于懵懵懂懂理解了,那个称呼对于大姐来说,其实是一种难忍的伤痛和负疚。在兄弟三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短暂急促又前路未卜的重逢,明台就跟哥哥们提起了这件小事,他讲得很慢,花了很多时间,似乎可以用不合时宜来形容了。其实明台总是会做不合时宜的事,他很任性也很倔强,但大人从不忍心责怪他。

 

爱早已无处投递,留下永不愈合的伤痕。

 

 

 

而在两个孩子眼里,大爸和爸就只是极为平凡的人,被打成右派的知识分子,下放改造。有这样经历的人实在太多,真得没什么好稀奇。虽然年龄相差几十岁,但两个老头儿和两个知青小伙子却有着本质的共同点,他们都是国家无处安放的人罢了。

 

即使到了上海,胡八一和齐勇也并不“开窍”,从来不觉得他们的大爸和爸是两个多了不起的人。

 

他们经常没大没小,尤其是胡八一,捋捋大爸灰白的鬓角,数数他手背上的老人斑,对着他年轻时的照片,嘻嘻哈哈地说岁月真是不饶人。他们也都不算年轻了,但在明楼明诚眼里当然还只是毛头小子。毛头小子哪里懂得男人真正的风流是什么样。他明楼那天然的风流,一生只为了一个人而已。明诚的审美大概被限制住了,不过他从来认为那是一件好事。

 

 

出发回苏州之前,因为大爸突然的沉默,齐勇便给了胡八一一个任务。这家伙总是剑走偏锋,不过他的理论倒是有些道理:小孩子不高兴了怎么哄,当然是拿出他没见过的东西给他玩。胡八一把家传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送给大爸,又再一次把他爷爷胡国华的故事出卖了个彻底。

 

大爸听得饶有兴味,于是投桃报李,给他讲了狩猎行动,提及那个枪疤,明楼表情复杂。而胡八一则傻掉了。胡八一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怂包软蛋,他只是惊讶于大爸当年怎么那么敢赌。他缠着老人想要挖掘更多,可大爸摆摆手,不再理他。

 

老人数数鱼缸里的鱼,又去摸摸小讨债的后背。能安享晚年的间谍比野生大熊猫还要稀少,所以他没有什么不知足的。

 

 

 

楼:“是你嘱咐孩子们来哄我的?”

诚:“不是我。他们自己懂事。”

楼:“你都不说关心关心我?”

诚:“我比你还紧张。”

楼:“我知道呀,所以我来哄你了。”

诚:“大哥,大姐…她会答应吗?”

楼:“会的,知弟莫若姐。你放心。”

 

和大姐明台的墓碑一起准备好的,是另外一块墓地的选定。那将是一块合葬墓。这不合规矩,明诚不在明家的家谱之内,如果要将他补录进去,那么他将来应该有自己的吉地才对。可他们两人心里都坚持想这样做。

 

 

诚:“我还是得跟小勇先打个招呼,那孩子重感情,看到我们为身后事做打算,他会难过的。”

楼:“哎呀,你那个儿子啊,就是个榆木脑袋。这不是很正常吗,趁我们现在脑子都清楚,有些事情就尽早交代给他们呀。胡八一那小子就看得开,毕竟祖上是挖坟的。”

诚:“哎,你这人,讲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刻薄。”

 

楼:“大姐会喜欢这两个孩子的。”

诚:“嗯,没有比他们更好的孩子了。”

 

楼:“胡八一那小子,天天早饭的时候给小勇剥鸡蛋壳,也不嫌害臊。不过,倒也没耽误他做正经事,他跟我讲明年打算再租一条船,他不想被金州的业务绑死。”

诚:“八一的性子是能做事情的,难得他脑子活络心还守得正。”

楼:“比我强。”

诚:“瞎讲。”

 

明楼弯了弯嘴角,他忍住不笑出来。

 

楼:“我是说真心话。八一那孩子比我细心多了,我总是让你受累,你那个傻儿子倒是有福气。”

诚:“我儿子才不傻!他那是厚道,是懂得担待别人。”

楼:“那倒是,这一点随你。”

诚:“比我做得好。”

楼:“胡说!”

 

明诚拉过他的手,搓了搓。皮都皱得不像样子,护短的心一点儿没变。人其实不怕受累的,人怕的是心苦。可明诚的心从来不会苦,因为他守着一个魔术师,一个会变糖果的魔术师。

 

 

 

“爸,快到了。”齐勇在明诚耳畔轻声说。胡八一把漏勺从大爸腿上抱起来,这小家伙睡了一路了,真是半点没有猫科动物的警惕。

 

明诚捏捏明楼的手,其实知道他醒着。

 

“大哥,到老宅了。”

“嗯。”明楼牵住他的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1982年的最后一天。转天就又是新的一年。年纪越大,对“辞旧迎新”的感觉就越复杂。

 

这是波折揪心却又丰盛异常的一年,他们的内心都充满了感情。不必回首说怀念,跟着时间的脚步走就很好。

 

再见,1982

END~

因为太喜欢齐勇了,所以反而太难动笔,所以能再写胡齐也是机缘巧合。感谢楼诚101的活动,老母亲差点因为胡齐得倒数第一而焦虑哈哈哈哈。一写就写了小半年,没有大纲,效率极低。

感谢每个读这个故事的人,希望它曾带给你趣味,或者带来一些感慨。爱你们~

永远爱楼诚,爱胡齐,也爱小辉!今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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