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宝贝兔

齐勇亲妈
我永远爱楼诚❤️

【楼诚衍生】【黄曲+楼诚】【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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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楼上的链接君。(帝都要冻死人了,妈蛋的

这是倒数第二章了,因为写黄曲和楼诚两对,所以执念要用22章。嗯,有病,治不好了

——————————————————这是2+2=甜的分割线

第二十一章

 

1949年5月 上海

“大哥,我们真的不走吗?”

“再等等吧,上海刚解放,百废待兴。陈市长的要求也合情合理。”

“上海不知道藏了多少国民党的特务,现在你身份完全暴露了,随时可能有危险。”

“有你在,怕什么。”

“大哥!”

“阿诚,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等上海经济情况稳定了,我们就回巴黎。”

“但愿如此。”

“我说过,你在哪,大哥在哪,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

 

阿诚最近总是心慌。奇了怪了,潜伏在不见光的角落那么多年,他从不心慌。现在终于像明楼期盼的那样,站在阳光下了,他反而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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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和又开始做梦了。自从开始回团里参加合奏排练,开始拉这组名为《上海往事》的曲子。

 

可这不是一个让人感到愉快的梦。

 

熊先生面前跪着五个男人

熊先生反复地问一句话:阿诚的戒指呢?

砰~砰~砰~砰~砰~

 

志雄回家以后,就再也没梦见过熊先生朝鹿先生开枪的一幕。不过,也没有新的梦出现。

 

凭着军人的本能,志雄知道这两个人的背景一定不简单。熊先生用的步枪,是德国制毛瑟98K,看他的姿势,不仅是受过专业训练那么简单。而鹿先生被击中的位置,是贯穿伤,血流得多,但绝对不会有致命的风险。加上曲和形容的那个梦境,两人全无间隙,中枪,应该只是一种配合。

 

毛瑟98K,在抗日战争时十分流行,很多狙击手(牧良逢小盆友借机打个酱油呗,农民揣+万年发胶头即视感)喜欢用这款步枪。可熊先生根本不像一个狙击手,不是说枪法,而是他的气息。

 

全是谜。谜底?毫无线索。

~~~~~~~~

 

曲和原本应该和团里的大部队一起飞赴上海的,票和酒店都是统一预订。但聂笑枫总是能想到办法,七搞八搞的,给四个人订了火车票,夕发朝至,整好一个包厢。

 

志雄不想让曲和坐那么久的火车,觉得伸展不开,会很累。曲和说他,你就体谅一下笑枫吧,机会难得,我们得帮他。

 

一路上,单身狗花式秀技能。还好,没怎么加分,但也没出现什么减分项。志雄在旁看着都觉得辛苦,唉,毕竟天造地设的两情相悦,那是稀有的珍贵。看看眼前人,心里感慨又温柔,忍不住去握他的手,曲和明白他所思所想,也不躲避,头一歪,枕上他的肩。

 

“师傅,师公,正式邀请你们二位演出结束后到我家去做客,一定要来,我让我爸烧正宗的上海菜给你们吃。”

志雄点头,代两人答应下来。

聂笑枫眼巴巴得望着以琳,虽然没开口,但眉毛、眼睛、鼻子似都在说话“我呢?我呢?还有我!”

 

曲和刚要帮腔,志雄在背后戳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以琳望向志雄,后者只是笑笑,意思是你自己定。

 

以琳眨巴眨巴眼,“你也一起来吧。”啊啊啊啊,幸福来得好突然,单身狗差点把持不住。“不过,你到我家不要乱说话,不要吓到我奶奶。”

……

“你怎么不说话?”

“你让我说我再说,保证不乱说。”一幅严肃到令人发笑的表情,简直了!

~~~~~~~~

 

北交的演出连续三天,白天曲和和笑枫要去排练,以琳则陪着志雄到处转转。上海是中国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大都市,但如果不了解它的前世今生,那就像中国的很多城市,就只是一座城,外表华美,内心空洞。以琳拉着志雄去看苏州河,排队去吃南翔小笼,去看老租界的保护建筑。避开人群多的地方,到复兴西路看街景。初秋时节,阳光晒出难得的爽气,梧桐还未泛黄,斑驳疏影,让人安静又愉悦。

 

“师公,”两人驻足在一处老建筑门口,“你看这房子美吗?”

那是一幢西式建筑,目光穿过前院和花园,大概有现在的三层楼那么高,但实际只有两层,红色砖墙,白色窗边和门柱。没有太多华丽的设计,十分典雅和朴质。

 

志雄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幢房子,但又有说不出来的熟悉。那股熟悉似无根但有源,飘飘渺渺的,抓不住的思绪。他蹙眉深望,试图在脑里搜寻线索,却被以琳打断。

 

“这房子原是私宅,后来被政府收走了,现在改办公了。”她只这一句。志雄觉得她对这个地方的了解不止这么多,然后停住不再讲,似有心事。也不好追问。跟着她的脚步,继续闲逛。

 

“以琳,明天要去你家做客,你带我去买点东西,送给你奶奶和爸妈。”

“不用那么客气,师公。你们能来,奶奶可高兴了。”

“不能失了礼数,别让我催你。”

“那好吧,不要搞那么复杂,都是自家人。奶奶喜欢吃沈大成和杏花楼的点心,我们现在去买吧。”

“笑枫也是自家人?”

“师公!”娇羞烧得脸都红了。

“好,小丫头自己掂量。我不多嘴。只一点,好姻缘不要错过,错过了,后悔一辈子。”

“能错过的,就不是好姻缘。”志雄笑笑,这倒是。

“师公,你,怎么爱上我师傅的?”

“不知道。”“啊?”“真得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那是不是爱?”“这个倒是确定。小丫头,你说什么是爱?”“不知道。”“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算不算?”“死生相随固然美好,但,都不顾别的了吗?太小情小爱了吧。”“是,我们小丫头比我强多了,心有大爱。师公也就这点出息了,不要笑话我啊。”“我羡慕,不,我嫉妒,羡慕嫉妒恨!”抚抚她的后脑勺,“快走吧。”

 

~~~~~~~~

“明天去过以琳家,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这是现学现卖啊。去哪?”

“去看一个民国建筑。”

“外滩边上啊?”

“不是,复兴西路,去了就知道了。”

“哎,你有没有试探一下以琳对笑枫有没有意思?”

“没有。用不着试探。以后周末有得烦了。”

 

用嘴堵上他还要追问的欲望。下雨了,忆起巴黎,更湿润了眼下的缠绵。

 

~~~~~~~~

 

叶以琳没有想到她带来的客人让奶奶如此激动,害得爸爸差点打120。志雄和曲和有点尴尬,站在老人家门外,进退不是。笑枫一句话不敢说,稍在一边,焦急的想自己能帮什么忙。

 

奶奶口里一直念着“大小姐”“大少爷”,一边流泪,直到她念出一句“阿诚哥”,志雄和曲和似被电击了一下,四目相对。曲和有点紧张,不自觉去拽志雄的衣角,志雄抚上他的背,加一点力,好让他觉得安全。

 

“你们来,来坐到我这儿来。”奶奶的情绪已平复了不少,以琳拉上笑枫去搬来四把椅子,围坐在床边。

“像,真像。就是人更瘦些。你这头发是烫过吗?”“不是,天生的,有点自来卷。”

又转向曲和,“你比阿诚哥要白一些,但都是一样的瘦。以琳,去把我衣柜里的相册拿出来。”

“奶奶,我不知道在哪,您从来没给我看过。”“就在第一层抽屉的最里面,上面盖着一件旗袍。”以琳双手递过去一本实木封皮的老相本,很重。“直接拿给这两位先生吧。”

志雄和曲和接过来,翻开尘封的记忆。

 

一个约摸四十岁的端庄女子,背后站着三个身量差不多的挺拔男子,站在中间的那个笑得温和如玉,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一丝不乱,黑色的燕尾服,白衬衫,打着黑色的领结,右手边站着的是阿诚,他的身体微微向身边人倾着,一种天然的亲昵,左手边是个飞扬快活的青年,还带着稚气,也是英俊的面庞,笑里带暖。

 

翻了几张,都是四人各自组合的不同时段的合影。目光停留在一张双人照上,那是他们的熊先生和鹿先生。两人都穿着西装,同一款式,领结也是一模一样的。背后是河,那不是上海!那是塞纳河。果然。两人随即都明白了。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合影,照片里的人,分明,是拿它当一张喜照,一张婚像。无须更多的暗示,明白的人一眼就能看透,那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幸福。

 

明楼,明诚。

 

曲和看着那照片,忽然掉下眼泪,他慌忙去擦,奶奶却伸手拉上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掌抚搓他的手背。奶奶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两枚戒指,完全一样的款式。曲和向老人家投去疑惑的目光。

 

老太太给他们讲了一件往事,一件停留在心头一辈子,不能忘,也不敢忘的往事。

 

大少爷把阿诚哥带回家是阿诚哥十岁那年,他那时候比我还矮不少,身上全是桂姨打的伤。大少爷让阿诚哥和他睡一屋,可他的房间之前都不让别人进的。

阿诚哥真真正正是在大少爷身边长大,长大了,又跟大少爷去法国,一去就是好多年。

等他们再回来时,日本人都占领上海快一年了。

报纸上说大少爷是大日本帝国忠实的朋友,其实就是说他是汉奸。大小姐让我不要信那些胡话。其实我从来都不信,大少爷,绝不可能当汉奸,阿诚哥也不会。

后来,大小姐被日本人害死了,小少爷去了北平。家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冷冷清清。我对大少爷和阿诚哥说,大少爷、阿诚哥,其实,大小姐和小少爷,还有我,我们都知道了。你们不用再瞒着了。现在更不用了。阿诚哥,我帮你把东西搬下来吧,大小姐说过,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大少爷从来没当我的面掉过眼泪,那是第一次。他哭,我只见过两次。

阿诚哥托人给我说了媒,说女大不中留,早晚要找个好归宿,这样他们才能放心。我知道,他们俩以后可能要回法国的,他们很喜欢巴黎,聊天时总是念叨。

我舍不得离开他们,大少爷也舍不得我,但他坚持让我搬出去住,给我和我丈夫买了一处房子,叮嘱我以后不要对人讲自己在明家做工。我当时听不懂,后来才明白。

大少爷给我置办了好多嫁妆,我临走的那天,他和阿诚哥把我叫去,一人送了我一枚戒指。大少爷说,阿香,你是家里人,我和阿诚拿你当妹妹,所以不和你见外。他说着从胸前的衬衣里掏出一条链子,链子下挂着一枚戒指。这是我和阿诚的婚戒,因为是对戒,想要两枚一样的,只好买了两对。这剩下的两枚女戒,送给你做嫁妆。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阿诚哥也掏出他胸前的那一枚,对着大少爷说,大哥,我想拿出来戴。大少爷迟疑了些许,自己摘下链子,把戒指取下来,给自己右手的无名指戴上了。阿诚哥当时眼圈红了,他可容易流泪了,比我还多愁善感。大少爷帮他把戒指拿下来,亲手给他戴上。

 

上海解放了,我以为他们要走了。可是没有。大少爷不让我回家里干活了,说人人平等,要消灭剥削。可我觉得我们一直挺平等的呀,明家人从来都没苛待过任何人。倒是那些穿灰布衣服的新干部,天天在街道里喊平等,却总是给人高人一等的感觉。

 

我丈夫偷偷跟我讲,大少爷因为入过国民党,现在很受冲击。有些人不信他是真革命,说他是骑墙派,看共产党胜了,留下瓜分胜利果实,如果当时国民党胜了,他照样也是胜利的一方,永远不吃亏。这些人真是混账,明家大少爷,用不着这样,他才看不上这些。

 

我不怕,我也不管那一套,每个礼拜都要回家里帮着收拾收拾,给他们做顿饭。其实阿诚哥做的比我还好,大少爷最爱吃阿诚哥做的饭。我烧鱼烧的很好的,这小囡(指指以琳)从小吃不够的,可大少爷总说别人烧的鱼都有一股土腥味,只有阿诚哥烧的,一点都没有,他只爱吃阿诚哥烧的。

 

你们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有多好。那些戏文里的词啊,就是照着他们两人写的。真是奇了,两个大男人,站在一处,你就觉得那就应该是一对璧人,应该应份的在一起,若是换个女孩子站在身边,反而怪怪的,一点都不协调。后来我想明白了,这才是天生一对。

 

可,造化弄人。老天爷都嫉妒他们爱得太浓太深。

 

大少爷被政府叫去北平问话,说是只能一个人去。阿诚哥只能在上海等。那个周末我照例回家看他们,阿诚哥一个人在家,看的出来他很紧张,饭也吃得少。我陪他说话儿,说起小少爷,说我们小时候怎么一块儿调皮捣蛋,惹大小姐和大少爷生气。我说,阿诚哥,当时就你受宠,大少爷从来不打你,小少爷可没少挨打。阿诚哥笑,你们不知道,我是没当众被打,但我宁愿像明台那样当众被揍,也不愿意回了房间,大哥不理我,整晚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我自己说出自己错在哪儿了,以后保证不再犯,他才开口给我讲道理。

 

没想到,那天,就是我最后一次和阿诚哥说话。

 

后来的这些,都是片段,慢慢凑成现在的完整,有大少爷告诉我的,也有他们去了后其他人告诉我的。

 

那天,阿诚哥自己去上班,回家的路上,被一伙年青人在苏州河边围上,质问他是不是给日本人当过走狗。阿诚哥不理他们,可那些人不依不饶,缠住他不放。如果真的动手,别说五个,十个人也打不过阿诚哥一个。

可有人拾起一块砖头从他身后,打在他后脑上,他一踉跄,又被人推了一把,掉下了河……

阿诚哥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去了。

第二天,大少爷就从北平回来了,前后就差这一天。

公安局的人来找大少爷,大少爷去太平间把阿诚哥接回家。

大少爷找到那五个人,把他们带到明公馆,他们跪在阿诚哥尸体前,吓得不成人形,这样一伙懦夫,却能做下这样的大恶。

阿诚哥的戒指被人拿走了,他的左无名指,空荡荡的。

大少爷反复地问,他左手上的戒指哪去了,交出来,你们都可以活。但没人回答,更没人交出戒指。

 

大少爷是个仁德的好人,他一辈子杀过很多人,之前没有一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只有最后这次。别人怎么对他,他都可以忍,可对阿诚哥,不行。阿诚哥是他的人,除了他,谁也不能动。

 

大少爷把我叫了去。那场面把我吓坏了,再看到去了的阿诚哥,我放声大哭。大哥也跟着流泪,我知道,他是怪自己,没能护住阿诚哥,日前一别竟是永诀。

 

阿香,大少爷沙哑了嗓子,对不起,吓到你了。大哥也信不过别人了,只能找你来。你阿诚哥去了,我要去陪他,我答应过他的,无论在哪,不会让他一个人。大哥知道,你能明白。身后事就拜托你了,在苏州的祖坟,大姐旁边早预留了位置,把我们合葬。还有,这是大哥的戒指,你阿诚哥的那个,找不到了。你收好这个,如果,如果有一天,能寻回阿诚的那个,就两个一起埋了,他那个里圈上刻着一个L,是楼的意思,我这个刻着的是C。如果找不到,也不要紧了,你留个念想就是。

阿香,去吧,去把警察找来。要好好活着。

 

等我再回来,大哥也去了,他怀抱着阿诚哥,手里还握着枪。我没再哭,我知道,他们在一处,不孤单。

……

 

志雄和曲和,泪水止不住的流。

举身赴清池,自挂东南枝。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我不知道怎么说动人的诗句,我不知道怎么讲动人的故事,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要怎么去爱你。我只知道,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皈依。

这只是一段,只属于两个人的,小情小爱。

 

以琳早已泣不成声,而一旁的笑枫则沉默着,泪痕还那样明显。

 “奶奶,阿诚哥的戒指找到了吗?”“你要叫爷爷,不懂事。”以琳乖乖点点头。

“没有找到,怕是找不到了。”

 

“这是伯爵的possession对戒,每个戒指都是内外两层指环相套,寓意相互拥有,两层之间有齿轮,可以转动,寓意共同走过。这款戒指是保留的经典款,现在还可以定制,我们再去定做一个,配成一对,为他们完成心愿吧。”曲和虽然在对所有人的说这番话,却是看着志雄一个人的眼睛说的,他感动,也难过,他终于明白所有的梦的意义,全部的意义。“好。”志雄的眼泪还在流。明楼,我们一样幸运,可我比你更幸运。

 

“不用了。”沉默许久的聂笑枫忽然出声,“你们在上海等我,我很快回来。以琳,答应我,在这里等我。”说完,自己站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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