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砸就是纯纯的鸡血
控制不住叽己了……
这种更新速度不可复制
不过,好像,也没啥人看,哈哈哈,没关系,老母亲写得好high啊,一切为了我大儿砸的幸福
2.
王凯旋跟八一商量,晚上欢迎他俩的席面上,能不能把燕子他爹给的酒带着。胡八一摇摇头,让他老实点。初来乍到的,还没摸清怎么回事呢。
饭就安排在食堂,让师傅给开了个小灶。其实也没啥特别的,主菜是猪肉酸菜炖粉条,肉是过年时存下没吃完的,炖了个豆角土豆,烧茄子还有熬大白菜,混了些白面的窝头,尹排长从家拿了两个黄米粘豆包,专门给他俩吃的。
除了几个连领导和支委们,就叫了齐勇,他也算一班的人,将来都在一个宿舍住。赵天亮他们都不在,这些天还得齐勇多照看这俩人。
胡八一没怎么顾着吃,谁说话他都停下筷子认真听。他在观察连部几个领导。觉得人都还不错,看着都是厚道人,也都算爽快。当然这只是初步判断,毕竟接触时间太短。胖子那张嘴实在不让人省心。齐勇看他半天也没吃上两口肉,抄起家伙舀了半勺,连肉块带酸菜,堆在胡八一面前的碗里。“你这中午就没好好吃,多吃点菜,要不半夜该饿了。”说完,齐勇低着头自己掰了半拉窝头,继续吃他的饭。
“你们俩以前在岗岗营子干得不赖啊,团里去调查的时候,你们那老支书把你俩夸的跟花儿似的。你们在七连,可不能给人家老头儿丢人,听见没有。”连长说完,朝指导员使了个颜色,那意思是,该你了。
老韩一口土豆刚塞嘴里,赶紧嚼了两口咽了,“团里把你们分来七连,我跟连长都很高兴,一班确实也需要补充人员了,否则人员建制有问题。现在班里还缺个副班长,等回头人齐了,你们相互之间也熟悉了,就尽快搞个补选。齐勇,天亮他们没回来之前,你要负责多照顾新同志,多关心他们的生活,来到一个新地方,难免有不适应,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向连里反应。”
齐勇放下筷子,挺郑重地回答,“放心吧,指导员,我一定照顾好他们。”说罢,看了眼胡八一,又看了看王凯旋。
“兵团真不错哎,我跟胡司令……”胡八一在桌子底下狠踩了他一脚,“不,我跟胡八一同志,也早就向往兵团的生活了。我俩都是部队子弟,从军人都特有感情。虽说今天才来到这儿,可感觉倍儿亲切,跟回家似的。是吧,八一。”
胡八一没理他,朝着其他人稳稳看了一圈,语气很诚恳地说,“特别高兴能来到七连,一路上齐勇给我们介绍了好多情况,让我们对北大荒、对兵团、对七连有了初步的认识。我跟凯旋会努力适应,争取以最快的时间融入新的集体。我们是地方知青,虽说小时候在部队大院长大的,但毕竟没受过正式训练,咱们这一些纪律和规矩,我们也不大懂,但我们会注意学习,不懂就问,绝不蛮干。以后,还请各位领导多批评,各位战友多帮助。”
“你在原来的知青点儿,搞过宣传呀?”指导员眨巴着他不算大但有神的眼睛问胡八一。“没有啊。怎么了,指导员?”八一被问得有点懵。老韩连说没事儿,心想这小伙子真能白话。
齐勇没大关注他说了些什么,就觉着这人说话声音真好听,像以前半导体里念《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那人,可惜后来就不播了。
大家伙吃完又扯了几句闲话,主要聊了聊今年春耕的安排,然后就散了。张靖严回屋前又提醒了他们一遍,因为一班人不齐,他俩和齐勇,都跟着二班一起出早操。明早,听着点儿起床号,别晚了。
齐勇把俩人送回宿舍,才发现屋里没打水。别说洗脸洗脚的水了,就是喝的水都没有。他转身就往外走。
“哎,你干嘛去?”胡八一以为他连招呼都没打就要走,也不知道心里哪来一股急,伸手拽了齐勇袖子一把。
“屋里连水都没有,我去挑两桶水,你俩好洗洗,明天早晨也有的喝。”
“我跟你一块儿去。”
“你别去了,这河边路不好走。”
胡八一也不跟他多絮叨,抓起大衣套上就往外走,马上又折回来,“胖子,咱那手电呢,给我拿出来。”王凯旋得令似的,从床头薅了手电筒子,递给胡八一,“小心点儿啊,别掉冰窟窿里。”“滚你大爷。”
俩人并排走着,因着个头差不离,肩头的棉衣动不动就蹭一块儿。手电的光也打不了多远,步子不太大,走得不算快。
“齐勇”
“嗯?”
“咱们这儿有狼吗?”
“有,林子里还有黑熊。”
“狼会跑到这连里的地盘儿来?”
“狼饿极了哪都蹿,叼羊,还伤过人。你们刚到,好多情况不熟悉,晚上别一个人往外跑,特别是冬天。”
“那你见过狼跟熊么?”
“去年我和小地包在雪地里勒死一匹狼。熊啊,这个冬天还见过,我带着周萍去给天亮他们送补给,路上遇见熊了,不知道这家伙为啥不好好冬眠,自己溜达出来了。可能半睡半醒的,迷糊着呢,被我一吓,就又跑回去了。把我给紧张坏了,给周萍也吓够呛。”
齐勇见胡八一半晌没搭话,就侧头看看他,那人正一脸惊诧地也看向他,脚底下都慢了半拍。
“怎么了,吓着你了?”齐勇笑了,大晚上的,牙更显白了。
“没有,就是没想到,你经历还挺丰富的。”
“这地方待久了,总要遇上这样那样的事。正常。”
“那你给我讲讲勒死狼的事儿,行吗?”不知是不是错觉,齐勇感觉胡八一这会儿说话的声音,和吃饭那时候,不大一样,好像轻了很多。
他便给他讲安装瓷葫芦遇险的事儿,讲自己怎么为了看一场电影而冒进地施工,天亮怎么瞎着眼去求救,他和小地包怎么瞎着眼勒死了想吃他们的狼,又怎么被山东屯的知青姐妹和乡亲们救的命。说着,他就想起孙敬文骗他吃安眠药的事儿,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胡八一用胳膊肘轻顶了他两下,“笑什么呢?说来听听。”
“盒盒盒”他越回想越觉得招笑,一时间有点儿停不下来,“盒盒,不能说,别人的事儿,盒盒盒。”
八一忽然挡在他身前,俩人都住了脚步,“笑完了再走,再喝着风。”
齐勇的笑立马止住了,头回有不是他爹的老爷们替他挡风。他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同时也看见另一双脚。“走吧,以后我问了天亮,他要不介意,我再讲给你听。”
又走了两分钟左右,还没见着河。齐勇示意要他手里的电筒。接过去照了一圈,才发现光顾着说话,走错了岔路。折返回去,又花了些功夫,才到了河边。齐勇灌好两桶水,分给胡八一一桶,俩人拎上又往回走。
“岗岗营子,那地方好吗?”
“地方是好地方,就是乡亲们日子过得苦。”
哪里又不是呢。齐勇心里叹气。
“你知道么,我们那有座山叫牛心山,山麓上有大片的草地,老乡们就在那放马。我就是在那学会骑马的。”
“你也会骑马?”齐勇的眸子明显有光闪过似的。
“当然了。我可是高手,你还不一定骑得过我呢。”
“哟,第一天来就跟我叫板。行啊,那哪天咱俩比试比试!”
“别,我刚来就赢你,不利于咱俩的团结。”
“你歇菜吧你,自信心天上掉下来的呀。”齐勇说完才发现自己在跟这个中午刚认识的人,耍贫嘴。
两人对视,都忍不住笑起来。
胖子听见门口有声,赶忙跑过来开门,“哎呦,你们终于回来了,再晚一分钟,我都该报告连长指导员了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胡八一连忙往屋里头瞅。
“你俩上黑龙江打水去了?这都多半天了。我还以为,我们老胡长这么俊,被林子里狐狸精叼走了呢。”
“滚你大爷的。你才被叼走呢。”
齐勇才意识到,他俩可能去的时间确实略微,有点儿长。他把铁壶找出来,把水灌上,蹲火上烧着。嘱咐到,“水开了,你们自己弄水洗漱,早点儿睡,明天一定听着点起床号。我先走了。”
“哎,你真住马房啊?”胡八一听他这就要走,语速突然加快了,“张排长不是说,你也应该睡这屋吗?”
“这不班里没人吗,我自己生火啥的,不经济,太费事。”
“现在有人了呀,火也生上了,我觉着你应该回自己班里住。这样比较符合连里对知青的管理要求。”
齐勇被他说得一愣。他住马房那是连里同意的呀,还表扬他想得周到,这会儿要是未经批准就搬回来,才是不合适呢。
“我明天请示一下指导员,连领导要是同意,我再搬回来。”
“那行,你明天可记得问。”
“哦,知,知道了”
齐勇舌尖微微伸出来舔了下嘴唇,沉了沉气息,说“我走了,你们赶紧歇吧。”
胡八一站炉子跟前,看着他走,自己没动地方。忽然肩膀头子被身后人拍了一把,胖子凑过来,阶级斗争一脸地嚎,“我说老胡,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怎么了?老子大半夜出去给你提水,好让你丫洗那张大脸和臭脚丫子,我还有病了!”
“哎,你说人齐勇在马房住的好好的,你把他叫回来干嘛呀?咱俩住多清净啊,说话多方便啊,有个外人,多别扭啊。”
“你哪那么多啊啊的!没听见啊,赵天亮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十个人睡一屋,你还想要清净。”
“这不还没回来吗,清净一天算一天啊。”
“你懂个屁,我这叫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咱俩初来乍到的,这班里人什么脾气秉性,不知道吧,不趁早拉拢一些革命同志,我们这些后来的,很容易被孤立的。齐勇人缘好,团结了他,相当于团结了大多数。我这是战略,懂不懂啊。”
水开了,吱吱得响,热气冒得欢。胡八一哼着样板戏小调,往俩盆里倒热水,再兑凉的。
等俩人睡下时,都十一点了。夜里风更大,躺下就还是觉得有点凉意。八一扫了眼身边的胖子,看他把大衣裤子什么都搭身上了,裹得挺严实。自己也往被窝里又缩了缩,阖了眼,渐渐睡着了。
这地方是真冷,春天都这般磨人,冬天简直难以想象。不过胡八一喜欢这。他喜欢北大荒,喜欢兵团,更喜欢七连。一来,就感觉到了由衷的喜欢。
TBC